荒岭门,那是传说中在北边崖岭深处的一个恶名昭着武徒组织,专收死囚、逃犯、流寇为徒,自成一界,这些年来虽再未得大动静,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宫中大内?
一个念头闪入我脑中——魏忠贤!
“苏姑娘,这些人不只是刺客,是荒岭门训练出来的死士。”陈贵妃的声音透着寒意,她显然也看出了端倪。
“那这说明——魏忠贤与他们有联系!”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心跳如擂。
她目光沉沉地看我一眼,低声道:“看来,我们抓到他的软肋了。”
战斗仍在继续,但局势已经开始倾斜。
敌人一见不利,陆续开始撤退,而我们的侍卫步步紧逼。
终于,一声清脆的哨音响起,曹将军一马当先,最后一名黑衣人被制服,整片乱石地重新归于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汗水的味道,我喘着气,手心早已湿透。
裴远靠坐在石梁之下,小桃靠着他,替他包扎伤口。
陈贵妃站在一块青石上,风扫过她的衣角,她仰头望天,忽地轻笑一声。
“今夜是个好夜,总算没白走这一遭。”
回到她的寝宫后,我们围坐在铜炉边,小桃将之前画下的纹路图悄悄递给了我。
我反复看了又看,心底愈发沉重。
“荒岭门的死士,出现在宫中大内,不是偶然。而魏忠贤居然敢勾结这等邪门势力……他,这次是动真格了。”
我轻声说着,把那画卷放在了桌上,目光却望向窗外幽深的夜。
“从现在开始,咱们只剩下一条路:先发制人。”
我话音未落,原本一旁闭目养神的陈贵妃睁开眼来,一抹讥笑浮上唇畔。
“那么,苏明玥姑娘,”她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我面前,拈起那幅图,“你可准备好,要和我一起打这一盘……命也赌上的大棋局了吗?”一股寒意,比这深秋的夜风还要冷冽,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上爬。
魏忠贤,这老狐狸,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逃?
我们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喘口气,他竟然玩这么大!
我捏紧了那张画卷,薄薄的纸张几乎要被我揉碎。
荒岭门……啧,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门派,跟魏忠贤这老贼简直是蛇鼠一窝!
“看来,这老小子是真的急了,”陈贵妃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斜睨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苏姑娘,怕不怕?”
怕?
开玩笑!
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穿越这种玄幻事儿都摊上过了,还怕他一个魏老贼?
我迎上她的目光,嘴角也跟着上扬,“怕?我字典里就没这个字!不过……”我故意顿了顿,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贵妃娘娘,您这小身板儿,扛得住吗?”
“哼,”她轻笑一声,眉眼间却闪过一丝狠厉,“本宫别的没有,就是命硬!想当年……”她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想当年如何?”我追问,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却没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咔”的一声,吓得我虎躯一震。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语气森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魏忠贤,咱们走着瞧……” 然后,她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我,“这线索……似乎还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