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彻底席卷了宁檬。
意识完全放弃了抵抗，脑袋一沉，结结实实地靠在了旁边座位的肩膀上。
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彻底陷入了睡眠之中。
她柔软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蹭到了陆景琛的颈侧。
带来一种陌生的、温热的触感。
还有一股淡淡的、清爽的洗发水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陆景琛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僵硬。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那份柔软的重量。
以及女孩均匀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脖颈皮肤。
带来一阵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痒意。
他微微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宁檬恬静的睡颜上。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白皙的脸颊因为疲惫和车里的暖气，透着一丝健康的红晕。
嘴唇微微嘟着，毫无防备的样子。
和平时那个要么在吃东西、要么在怼人、要么在忙着做饭的鲜活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刻的她，显得格外乖巧，甚至有点……可爱？
陆景琛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动一下肩膀，拉开距离。
毕竟，这样的亲密接触，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甚至可以说是……超出了他的安全范围。
可是，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可是，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那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也舒展开了，显露出一种难得的放松和依赖。
他的动作，就这么顿住了。
推开她吗？
她似乎真的很累。
从早上到现在，她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又是录节目，又是和面擀面做那么一大锅炸酱面。
刚才洗碗的动作也是麻利得不像话。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
如果现在推开她，她可能会醒过来。
然后，大概会觉得尴尬？或者不自在？
陆景琛的目光，从她恬静的睡颜，缓缓移到两人接触的肩膀处。
女孩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带着一种鲜活的暖意。
这感觉……很陌生。
他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无论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
像这样近距离地感受另一个人的存在，几乎没有过。
他的身体肌肉依然有些紧绷，但那份僵硬，似乎在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中，悄悄地融化了一些。
颈侧被发丝触碰到的地方，痒痒的，麻麻的。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像阳光晒过被子一样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这味道，比任何昂贵的香水都更让他觉得……安心？
陆景琛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迟疑了几秒。
最终，他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