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身光华流转,与枪头交界处呈狰狞的虎头之状,从虎口伸出的,是两尺来长的枪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刺目的金色光芒。
虎头鉴金枪!
仅仅是亮出兵器的动作,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
城门处的守卫们瞬间炸开了锅,一片慌乱。
“是……是枪!”
“又……又来一个闯门的!”
惊恐的低呼声此起彼伏。
前几日城内连番大战,尤其是昨夜东门这如同天灾般的毁灭性破坏,早已让这些宛城士卒成了惊弓之鸟。
他们亲眼见证了有人是如何用一杆长兵,如同摧毁朽木般轰开了坚固的城门。那种非人的力量带来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入了他们的骨髓。
现在,又一个气势迫人、手持长枪的骑士出现在面前,而那被轰开的豁口就近在眼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昨日的恐怖。谁还敢上前阻拦?
那名小头目脸色煞白如纸,看着马超手中那杆金光闪闪、一看就非凡品的长枪,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往旁边退开了好几步,几乎要跌倒。
他这一退,如同一个信号。
原本就稀疏松散的士卒们,如同见了鬼魅般,发一声喊,潮水般向两侧远远退开,瞬间让开了通往豁口的通路,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转眼之间,通往城门豁口的道路变得畅通无阻。
只有马超一人一骑,静静地立在那里,手中长枪斜指,金芒闪耀。
他冷峻的目光扫过两旁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士卒。
见他们这副模样,马超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峭弧度。
他本也没打算在此地浪费时间,既然无人阻拦,自然更好。
就这样,在一众城门戍卫无声的、充满敬畏与恐惧的目光“恭送”下,马超轻轻一催坐骑。
里飞沙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从那巨大的、无人修补的城门豁口中,走了出去。
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城内压抑混乱的气息仿佛被隔绝在身后。
城外是开阔的原野,空气清新,视野辽阔。
马超抬头望了望天色,辨认了一下方向,调整马头,径直朝着东北,青州的方向而去。
里飞沙四蹄翻腾,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消失在官道的尽头,只留下身后那座依旧喧嚣、带着巨大创伤的宛城。
……
洛阳,皇城遗址深处。
一处尘封已久的密室,空气凝滞,带着腐朽的气息。
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室内的轮廓,正中是一方冰冷的石台。
石台上,静静躺着两块玉玺的碎片,这断口异常平整光滑,仿佛是被某种绝世利器一劈为二,断痕在昏暗中反射着一丝诡异的微光。
石台前,立着一道模糊的人影,身形隐没在更深的阴影里,难以辨认。
唯有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偶尔反射出一点幽冷的寒芒,如同毒蛇的信子。
那平滑的玉玺断口,似乎正是拜此剑所赐。
人影的目光死死盯在石台上的碎块,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玉石瞪出两个窟窿。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他无声的怒火而变得沉重、扭曲。
许久,一声压抑不住、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从阴影中逸出。
“假的!”
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
“居然是假的!”
他手中的剑柄被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孙家小儿……竟敢用赝品瞒天过海!”
怒火如同岩浆,在他胸腔中翻滚、沸腾。
“真正的玉玺……还在他们手上!”
森冷的杀意弥漫开来,让这本就阴冷的密室,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