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宥还嫌程知礼不够乱，紧紧跟在他身后，诠释了字面意义上的阴魂不散。
“白六去哪里抱井？你们的井和我知道的是不是同一个井？她渴了吗？她为什么要抱井？”
程知礼烦不胜烦：“你安静点，别吵我。”
给讨厌的人添堵的事辛宥最乐意做，被警告了反而更加起劲，从程知礼的左耳转到右耳，立体环绕式地骚扰他：“我知道你在生白六的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她骗，白六看起来憨憨的，跟那几个人在一起总是她吃亏，也不爱计较，其实人可聪明了，心里有数着……”
程知礼快步走进电梯，用力地按下数字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辛宥：“你这是手机对不对，我在另外一个人手上见过，不过他那个是黑色的，贴在耳朵上就会有人说话……”
他才按下绿色的拨出键，屏幕上立马跳出了“呼叫失败”四个字。
程知礼向上看，果然，信号格上挂着一把醒目的大x。
他感觉胸腔里充满怒火，每一下呼吸都像在喷火，抬头怒视辛宥，隔断手机信号的罪魁祸首。
辛宥眨巴眨巴眼，很是无辜又更是故意地问：“你玩你的呀，看我干什么？”
程知礼将牙齿磨得嘎吱作响：“麻烦您，收了您的神通。”
辛宥学着他在浴室里拒绝自己的口吻，肩膀往上耸了一下，嚣张地晃着头，一字一句道：“我，就，不。”
“嘿！你这死鬼，真以为我拿你……”
正要掐诀对着辛宥打出去，电梯门开了，程知礼蓦然抬首，左手还翘着兰花指，与一群陌生的客人面面相觑。
“……”
他只能用眼神警告地瞪了一眼辛宥，若无其事地放下捏起的手指，绕开人群走出去，直奔酒店前台。
酒店外守着的粉丝见到他的身影出现，纷纷在外面发出尖叫声。
几位前台小妹立马站起来，紧张地问：“程知礼！你，你有什么需要我们为您服务的吗？”
程知礼问：“白柳琉走了多久？”
“白柳琉？她什么时候走了？没看见啊。”前台小妹拍了拍身边另一个人：“你看见白柳琉了没？”
另一个前台小妹也摇头：“没看见。”
程知礼觉得保洁阿姨没必要骗他，前台也没必要。
所以白柳琉压根没下来过，外面这么多人，白柳琉一出现，他们肯定会叫她的名字，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躲过前台溜出去。
既然报警是一个幌子，白柳琉去哪里了？
辛宥正在好奇地上下左右张望。
好高的房顶！好亮的地板！
头顶上好大一个琉璃盏，真漂亮！
不过这里放的曲不好听，不知道是用了哪些乐器演奏出来的，吵吵闹闹，里面的词他也听不懂。
以防万一，程知礼切换成上位者的状态，微抬下巴，语气傲然地发出命令：“打电话给你们经理，说程少找他。”
前台小妹隐约感觉出程知礼可能不是一个普通明星那么简单，连忙殷勤地帮他拨通内部电话，跟经理打完招呼后将听筒递过来。
程知礼侧目一瞥，那只烦人的小鬼已经飘走了，正在研究大堂中间的小型喷泉水池，看起来没心思再打扰他。
“喂，程少，您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