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琉抬手一把将程知礼推进屋,大步跨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她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程知礼都没法阻挡,直到看见她搭在肩头的湿发,才回过味来往墙上一靠,摸着下巴,挤眉弄眼,拖着尾音语气暧昧:“哦~难不成你早就移情别恋,看上了我的身……”
白柳琉冷着脸打断他:“把你脑袋里龌龊的东西往外倒掉,你的保镖进我房间偷石头是你授意的?”
程知礼眼睛睁大,一头雾水:“不是啊,我哪来的保镖……你说陈黑狗?那个肌肉男大傻个?”
“头发像刺猬,穿着蓝衬衫黑裤子。”
程知礼说:“对,就是那条傻狗,他只是个负责给我传话的人。你说他去你房间偷石头,什么时候的事,得手了没?”
白柳琉看他急切的表情不像演的,狐疑地问道:“你俩不是一伙人?”
“是一伙人,但他不归我管。”
白柳琉错开眼,不跟他对视:“哦,他把石头偷走了。”
程知礼皱起眉,心情十分烦躁地来回转了几圈,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我在车上跟他说过,剩下的事我会搞定,他居然还敢自作主张去偷。不然还是老样子,你跟我说想要什么交换条件,我给,我替他给你赔罪。”
“当然得给,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来找你?”
白柳琉说完,忽得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抬起头凝视他的眼睛:“别动。”
程知礼撞进她专注的双眸里,一时间愣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你……”
她的眸光向下滑落,手掌抚过他的锁骨,摸到浴衣的衣襟,微凉指尖与他的温热皮肤有了接触。
程知礼微微颤了一下,理智与情感在打架。
虽然觉得进展有点快,那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白柳琉一把扯下他的阴阳鱼玉佩,当着程知礼的面,素白纤细的手指抓住黑白两边,用力往下一掰。
轻微的咔擦声响起,玉佩直接从中间碎开。
咔擦。
程知礼目瞪口呆,心仿佛跟着一起石化碎裂了。
他的玉佩!!!
他从出生就戴到刚刚的玉佩!
他幼儿园和喜欢的女孩玩过家家送给她当定情信物,回到家吃了一顿竹笋炒肉从此再也没离过身的玉佩!
程知礼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双手颤抖地捧起碎裂的两条小鱼,仿佛听见周围有唢呐小号凄凉地吹响,而他的心正在哭喊:
玉佩呐!你怎么去得这么突然呐——
玉佩呐!离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白六!”
清脆欣喜的男鬼和心如死灰的程知礼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