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蛰说,大部分人都会遇见这样一个人,你会心疼他的苦难,将他的喜怒哀乐当成自己的任务,分开便会时不时想起他。
小白六当时不懂:“对在意的人不都这样吗?”
白蛰大笑:“哈哈哈,小六,爱情,亲情,友情,每种都是不一样的感受,具体师父说不清楚,你长大后就会慢慢体验到区别了。”
小白六问:“师父,把我留在道观门口的你的初恋,是不是你的那个人?”
白蛰:“小萝卜头,快拉杆,你的鱼跑了!”
白柳琉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但她确实已经领会到了师父说的不一样。
她的心上仿佛拴上了一根线,线的另一头连接着另一个灵魂,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情绪。
自从知道辛宥晚上会出去之后,她就无法安心地入眠了。
但这种因为产生了牵挂而沉甸甸的感觉,白柳琉并不排斥。
露营灯在晚风中摇摇晃晃,整个垠安市里多的是睡不着的人。
玲珑山庄的大门敞开,一辆接一辆的车载满了人,如一条长龙般接连驶入山庄内部。
离大门最远的一座豪宅里,有个西装革履,面色肃重的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的笔记本打开着,屏幕上有一位和他视频的年长者,正是谢家目前最为年长的谢源坤。
“绑架老袁的那位神秘机车女子身份已经确定就是害你弟坠下山崖的白柳琉,老袁出事之后,她用银行卡在昭西的一家珠宝店买了一件手镯。”
谢源坤的大儿子谢砚今年二十八岁,和弟弟谢璟相反,他是一个稳重且内敛的人,一直微微低着头,没有打断父亲的话。
谢源坤阴着脸:“这个女人像条泥鳅一样,每次刚发现她的踪迹就被她跑了。但她最近出现的几个地方很古怪,好像在逐渐逼近垠安。白柳琉本事大的很,说不定已经知道青龙在我们这里。以防万一,先把所有人叫回来守着。你最近也不要离开垠安,一旦白柳琉出现,抓住她就地解决,为你弟弟报仇。”
谢源坤脸上闪过一抹痛心:“辗转几家医院,小璟的命才算是保住了,后半生能不能站起来都难说。”
“爸,这里交给我,您在国外安心照顾小璟。”
“玄武那边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连老袁都着了她的道,你可千万不能轻视她,一定要严防死守。”
“知道的,爸。”
谢源坤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通,视频才终于结束。
谢砚合上笔记本,面容稍微放松下来。
桌上还有白柳琉的资料,即使经过镜头扭曲和印刷失真,她的年轻和美丽依旧一目了然。
谢砚拿起那张纸走出门,路过人工打造的假山流水,凉亭花廊,来到一个只有山石和草木有规律地摆放着的空旷院落里。
“他”不在外面。
谢砚的神情微动,脚尖转了个方向,从侧边的小路走向前方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座二层小楼。
他按下熟记的密码,打开厚重的大门,一楼是个空房间,什么家具和摆设都没有,只在墙上开了几个透风的小窗。
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上二楼,谢砚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手指弯曲,原本推门的动作换成了敲门。
“叩叩叩。”
敲了五六次,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谢璟的眼神里立刻流露出了欣慰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