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云道:“看来是我多心了,你来找我,若是他们这次还是没处理掉那个女人,估计下一步就会往潼丘来。”
程知礼的山竹落在掌心,他握紧,放下来,皱眉道:“不能吧……”
那可是两个家族的倾巢而出,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
程知礼转念又一想白柳琉之前的战绩,似乎还真没什么不可能。
“行,我过去。”
病房里,谢砚拿出手机,他新注册的微博名字一串混乱的数字加字母,他搜索白柳琉的名字,在她最新的微博底下评论了一个流着眼泪的表情。
夜幕落下,病房里一片寂静的时候,手机消息的提示音突然打破了沉寂。
白柳琉私聊他,发了一个头顶问号的表情。
谢砚回了个字:“砚。”
片刻后,三个视频发了过来。
第一个是穿着白色印花兔子t恤和驼色针织外套,牛仔长裤,长相甜美的少女正跪坐在沙发上,一上一下地拍着彩虹独角兽的气球。
一道清亮的画外音问她:“喜欢吗?”
少女颊边梨涡浅浅浮现,用软糯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
谢砚的瞳孔瞬间震颤,他调大音量,不可置信地听了十几遍,反复对比着口型。
最终确认,他听到的确实是从他妹妹口中说出的第一个具有明确意义的词语。
这一刻,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心中奔涌起伏的潮水差点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他憋着气,忍着激动点开第二个视频。
镜头对准的还是那个少女,她坐在桌子前,正在笨拙地使用筷子夹起碗里的牛肉,在这个过程中专注地盯着筷子上的肉,靠近嘴边时快速地张大口吃下去,生怕再晚一点就掉下去了。
第三个视频是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侧脸,电视上放的是一部有名的宫廷剧,而谢小妹的嘴唇会不自觉地跟着屏幕里正在说话的人一起动。
最后是白柳琉发的一段语音。
“暂时没有要你帮忙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也有一个哥哥,他还在牢里关着,看到你的时候我会想起他。我觉得你应该还没有完全对我放心,所以才发这些视频给你,证明我会帮你照顾好她,跟她一起等待哥哥们真正获得自由,能够团聚的时刻。”
谢砚的手机掉在被子上,他用双手的掌心抵着眼眶,背脊深深地弯下去,独自在病房,哭得犹如十六年前,那个在月光底下对着鬼魂嚎啕的弱小孩子。
……
一周过去,躲藏的人依旧如同人间蒸发,捉的人渐渐焦急起来。
“白柳琉怎么说都是一个有知名度的女明星,这么久了网上居然一点消息没有!她从垠安离开了一周,不回榆廷的家,也不去潼丘村找白虎,她银行卡里的钱又用不了,还能去哪里?”
“别忘了,天蓝集团是她的保护伞,这把伞想遮住一个人轻而易举。老袁,你不能拿她的生辰八字算一卦锁定她的方位吗?”
袁佶在昭西为了醉驾的事打了半个月官司,视频里的他耷拉着眼皮,皱纹深刻,看上去比原先老了至少十岁。
“那个女人是被遗弃在白云观门口,让观主捡回去养大的弃婴,资料上记录的生日未必准确。”
“这……唉!容器再在她身边待一阵,怕是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