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琉看了一眼淡定地说道:“没事,一会找水洗洗。”
她去后备箱里拿起行李和买的一麻袋礼品,一手拖箱子一手扛麻袋,锁好车门朝前走。
谢小妹还想让她牵着,见她空不出手,只能上前抓住了白柳琉雨衣的一角,跟着踉踉跄跄地穿过田间小路。
黑蛇也从车顶蜿蜒而下,悠闲地跟在后面游行。
辛宥往后瞥见它,突然起了心思,走到它面前,用脚后跟挡住它的脑袋。
短短不解地偏头绕开,辛宥提前一步挡在了它前头,短短脖子一扭,眼前又多了一双腿。
它抬起脑袋,看向辛宥,鸡蛋大小的绿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辛宥不说话,略微挑了一下眉头,唇边噙着闲适的弧度。
谢舜从一旁经过,留下两个字:“幼稚。”
辛宥手一指,同样说了两个字:“咬他。”
原本行动缓慢地黑蛇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扑向那道明黄龙袍的背影,对着大腿张开巨口,尖牙狠狠刺进去。
皇上发出一声惨叫:“嗷!”
白柳琉听见动静回头时,辛宥站在田埂上,背着手一脸平静地望向远方,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短短昂头看着她吐信子,从头到尾巴写满了乖巧。
谢舜弯腰抬着大腿查看自己的伤口,虽然被咬的地方还在传来清晰的疼痛感,却没留下任何咬痕,转头冲着辛宥气急败坏大骂:“你知不知道何为敬重长辈?怎么能差使你养的蛇咬朕!”
辛宥淡定道:“不知道,没人教。”
“你!罢了,朕大人不计小人过,离你远一些便是!”
皇上气冲冲地快步走来:“朕与那小鬼不合,去别处静静,你有事传唤。”
说完他拂袖换了个方向离开,鬼影消失在了山林间。
辛宥走过来,视线落在路边地一丛被雨打得蔫头耷脑的油菜花上,不高兴地解释:“我跟短短玩耍,他非嘲笑我幼稚!”
白柳琉的关注点在另一个地方,告诉他:“我们一会要见的是我师父的朋友,一位姓赵的伯伯,他曾经是个道士,所以也能够看见你,他以前非常关照我……”
辛宥低着头沮丧:“我知道,先生教过,要尊敬年长者是不是?每天醒来之后,要去先生床前行跪拜礼,碰见先生要让路鞠躬,直到看不见先生的背影,先生吃饭要为他布菜奉茶,做不到就罚我在一个时辰里抄三遍书,抄不完用竹板打手心。”
白柳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什么坏先生,他教的那就不叫尊敬长辈,明明是倚老卖老体罚你!”
她想了想,坚定道:“谢舜也是倚老卖老,谁让他先用言语贬低你。”
辛宥嘴角悄然地翘起,附和道:“没错!”
他才不尊敬那个因为色欲熏心,被辛思鹭耍得团团转的老匹夫。
一大一小穿过农田,粘了满鞋底的泥终于走上村里人自建的水泥路,到达那座清幽别致的小院门口。
走路高低不平让谢小妹很难受,她一直低头看向自己的脚,秀气的眉头紧皱。
白柳琉走到旁边,在水泥边缘,先将马马虎虎地刮掉一部分鞋底的泥巴,谢小妹学她的动作,似乎觉得这样挺好玩的,包子脸舒展开来。
这时辛宥迟疑地开口说道:“白六…短短刚刚爬上房顶,吞了一只小鸟,我看着好像不是真的鸟。”
白柳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