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琉身边的所有人都发现她不对劲,经常会突然定住,然后走神。
吃饭的时候走神,喂猪的时候看着那两只花色不一的猪也走神,就连起床也要看着门口魂游天外好一会。
元元一手拿着一个包子,快快乐乐地上楼找她,进屋后没有引起注意,歪头好奇地看着她的眼睛。
“六,你在哭,可是这里没有水。”
白柳琉眼中的焦距回来,对着她勉强地笑一笑:“有一个包子是给我的吗?”
“两个都给你!不哭不哭。”
谢砚是在除夕下午赶到,或许是谢家的打击让他心力交瘁,他比上面见面更瘦了,颧骨高高突起,两颊凹陷下去,连亲妹妹都好奇地问:“你是谁?你来我家做什么?”
白柳琉推着她靠近谢砚,说:“他是你哥哥,你忘了?他让你跟我走的。”
元元仰起脸仔细看了看,摇头,往白柳琉身后钻:“六,他不是我哥哥,我的哥哥没有这么难看。”
谢砚站在门口无奈地苦笑。
宋伯母从厨房边擦手边往外走:“哎呀,元元的哥哥也是,来就来,还买这么多东西,院子都让你们俩塞满了。快,进来坐。”
“应该的,伯母,这些时日多谢你照顾我妹妹,还教会了她怎么跟人交流。”
“你都不知道呢,我告诉你,她不仅学人说话,还学鹅叫,学鸡叫,学鸭子叫,一天天嘴里喊着爷爷奶奶地到处串门,说话可甜了,没有人不喜欢我们家元元,漂亮活泼,热热闹闹的。”
因为宋伯母的热情,谢砚身上的拘谨少了许多:“她这么外向?”
“没学会说话之前看着怯生生的是不是,其实就是个自来熟,有时候叫她回来吃饭,她高高兴兴地告诉我已经在别人家里吃饱了,人家给她递碗筷,她坐下来就直接吃,一点也不知道客气。”
宋伯母刚说完,元元就冲出了院子,站在马路上气势十足地大喊:“大黄!呜——汪!”
不远处响起一连串的叫声:“汪汪汪汪汪……”
谢砚停下脚步,惊讶地回头看:“她在做什么?”
白柳琉比他早来两天,淡定地跟他解释:“那只狗昨天咬了她的小鸭子,她在跟狗吵架。”
“哈哈哈哈我就说,咱们家元元在语言上可有天赋了。过完年可以给她请一些老师,把基础补一补,尽快跟别的孩子一起去上学。成绩好不好无所谓,主要是到了学校她可以跟同龄人接触,学着怎么去交朋友和处理人际关系,这个可很重要的喔。”
谢砚看着斗志昂扬的妹妹,欣慰而宠溺地笑着点头:“知道,知道,您说的对。”
他带来了好多好东西给妹妹,所以谢元元在吃午饭的时候,就接受了她的哥哥还是她的哥哥,只不过变瘦了的事实,不停地给谢砚盛饭夹菜:“哥哥你吃。”
谢砚好脾气地吃光了所有妹妹给的饭菜,最后把自己吃积食了,一整个下午都为了消化而在田里走来走去。
白柳琉买了一车的烟花放在仓库里,年夜饭过后,她带着元元和谢砚把烟花搬到田里,足足玩了一个多小时。
宋伯母和赵伯伯老两口倚着门边,面容慈爱地看着三个年轻人,就像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
“哎,老赵,我怎么觉得小六不如上次来的时候开心,你看她,又在发呆,这几天脸上都不见笑。”
赵承福知道的比老伴多,长长地叹口气:“失恋了。”
“她什么时候谈过恋爱?怎么就你知道,不跟我说?”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就这样,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会跟长辈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咱也别问她,免得让她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