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芳说:‘听到了。’
凤秀生气的说:‘去三楼就去三楼呗,和我有屁,关系,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赖。’
丽芳说:‘就是,爱在哪在哪,关咱们毛线事。’
凤秀说:‘我想着人家是个文化人,对人家客气点,玛德这也有错。反正我什么都不对。’
丽芳说:‘随便他们吧,以后别理他了。’
凤秀说:‘龙生龙凤生凤,这家连小孩也这么厉害,惯会告状,干的没意思。我都不想干了,心累。’
丽芳害怕她一想不开真不干了,忙说:‘别呀,看钱的份上。干一天拿一天工资。’
凤秀说:‘你觉得我还能干下去吗?养生是我不对,买个菜限制我,现在连说句话也有错,训我跟训孩子似的,我好歹也一把年纪了。’
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丽芳忙朝楼上看了一眼,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其实丽芳私心希望凤秀能做下去。没有心眼,其实,撇开她的啰嗦,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和她相处比和秋霞相处轻松多了。
一时也不知怎么劝她。人都爱听好话,真话只有一少部分人爱听,还得讲究方式方法。
丽芳想了想说:‘以后你甭管好心坏心都别有,咱们就用心干好自己的活。其他一概不管。’
凤秀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到晚上,阿强上完课下楼时,凤秀并没有下来,丽芳知道她在二楼是能听到脚步声的。
当时丽芳和莹莹在客厅玩,阿强下来先对丽芳笑了笑,接着就去和莹莹玩。
丽芳想早点送他出门然后回房,于是说道:‘不早了,你回去忙吧,我自己带她就好。’
阿强本来是蹲在莹莹面前,听丽芳这么说,站了起来问道:‘大姐,你也姓王?咱俩都姓王。’
丽芳打着哈哈往外走,阿强只好也往外走。丽芳等他一出院门就关上门进屋,回房哄莹莹睡觉了。
莹莹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是九点左右睡,自己实在没时间和阿强在那耽误了。丽芳看出来了。阿强阳光自信的同时,是很世故的。他刚来没几天,就极力想和每个人打好关系。甚至不惜时间和自己闲聊。
当下不是那么欣赏他了。
凤秀今天有点情绪,所以并没有下来关院子门,可她如果是连续这样那可不行。自己虽住一楼,可八点多正是该哄莹莹睡觉的时候。
于是,第二天俩人吃早饭时,丽芳说:‘姐,昨晚怎么没下来关院门呢?’
凤秀气呼呼的说:‘没听见!’
丽芳说:‘你定个闹钟,到点就响呗。’
凤秀说:‘凭什么就该我去关门?谁规定的?’
丽芳也生气了。可又不好发作,能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因为你是干家务的所以该你去关?
是呀,都是保姆,自己凭什么觉得就该她关?可不该她,又该谁呢?只有自己在一楼。那就是该自己了。算了,只是一点小事,关就关吧。
丽芳想了想说:‘算了,当我没说吧。’
凤秀因为昨天和今早的气还没消,又接着说:‘现在连你也开始给我安排活了。’
丽芳没在吭声。心里默默觉得,李先生的话对自己影响还是很大的。自从那天晚上李先生随口让自己多看着点家里后,自己内心就有了某种责任感和优越感。开始对不属于自己的工作也干涉起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太浅薄了。
第二天一早,凤秀就接到不用做晚饭的通知。
壵垚过生日,准备去酒店。
丽芳进厨房喂莹莹吃早饭时,凤秀就兴致勃勃的说:‘哎,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去外面吃。’
丽芳以为也邀请了凤秀,于是说道:‘哪个酒店呀?’
凤秀说不知道。
这一天,凤秀和丽芳心情都不错,并不是因为要去酒店吃饭感到开心。而是因为这个家的压抑气氛终于轻松一点而觉得高兴。其实人都喜欢呆在轻松自在的环境里。
李太一身精致的穿搭,吃完早饭就出去了,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蛋糕,漂亮的蛋糕盒,一看就让人高兴。李太让凤秀把它放到冰箱里。
过了一会,李先生和垚垚也回来了。两人一进门就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
下楼的时候,垚垚穿着白衬衫配黑色小马甲和裤子,领子上还系了个黑色蝴蝶结,活脱脱一个小绅士。
李先生一件浅灰有领t恤配休闲裤,无框眼睛,随意洒脱。
李太已经换了一套玫红的连衣裙,微曲的短发打理得很精致,化着得体的淡妆,显得热情大方。丽芳看到李太下楼时,李先生眼睛亮了一下。
凤秀也已经换下了白天干活穿的那套衣服,换上了一件休闲版的过膝连衣裙。胖胖的身材显得很富态。李先生飞快的扫了她一眼。那眼里有不解,惊讶,狐疑。
丽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裤,又看看他们。这是要去哪吃饭呀?一个个打扮这么浓重?
一会,车子停在了院子外的马路上。
李先生招呼垚垚和丽芳上车。
听到李太让凤秀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
丽芳带着垚垚和莹莹上了司机的车,发现车内坐着李老先生夫妇和保姆吴姐。丽芳笑着和老夫妇打招呼,吴姐笑着让莹莹坐在自己身边。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家五星酒店门口。大家从车上下来,就站在门口等李先生夫妇。过了一会,看到李先生和李太提着蛋糕走过来,众人才一起进酒店。
丽芳四处看了看,没看见凤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