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我一头雾水。
这又是几个意思。
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子,说话说着说着没头没尾的转身就走,生气了也转身就走,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猜她可能不是因为我叫她小姐生气,而是因为她想跟我撇清关系,我救了她,她却不认这个事,甚至觉得是丢人的事,耻辱的事,说出去多掉身份。
之前还幻想人家以身相许,或者以给钱的方式报恩,现在想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这天,张若男几个带着我去c监区维修几个低矮的小房子,说这几个房子也是屋顶漏水,最近这些天,不但刮台风,还老下暴雨,一般台风天过后,不是这里倒就是那里坏,到处都要修。
到了监区里边,到了那一排低矮的小房子那里。
这一排小房子,还有三层,每层都不足两米高度,然后每间有个小铁门,像是住的狗窝一样的大小的小房间。
我奇怪了,问张若男这是什么,是住的狗吗,监狱在监区里养狗吗。
张若男指着其中几个只能一人钻进去的锁着的小铁门说道:“你去听听。”
我好奇过去听了一下,竟然听到里面发出一种像是指甲刮在墙壁吱吱吱那种渗人的声音,听得我整个人都非常不自在。
再仔细听,有人的呼吸声。
我去,这里边是关人的地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黑屋?
我问张若男:“关人的对吗?”
张若男点头了。
里面关着的女囚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在里面大喊大叫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不敢了!让我出去吧,呜呜呜呜。”
声音极为凄惨和凄厉,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她一边喊,一边哭,一边敲打着门。
张若男带着我上了楼顶,让我修补楼顶漏水处。
我问她:“关着都是不听话的女囚吗?”
她说道:“是啊,那些女囚啊大都是犯错的不听话的,就那个带头打群架的陆春芳,就也关在第三层那个最右边小黑屋里。”
我问:“那刚才那个女的,她叫啥啊她,喊啥喊。在里面又不放老鼠虫子蛇进去。”
张若男对我摇了摇头:“你不懂关在里面的滋味啊,暗无天日的,什么都看不到,又挨饿,最可怕的就是一种黑暗中的孤独感,你有没有听到指甲刮墙的声音?”
我说听到。
她说道:“她们关久了,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的状态下,就慢慢的产生幻想,开始发疯,恐惧这种孤独,恐惧这种静谧感,自己跟自己说话,发出各种声音,想办法让自己有存在感,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活着。”
听得我全身都不舒服。
张若男说,女囚没进去小黑屋前,一个个嘴都是硬的,说怕什么,不就关几天而已,实际上真正进去了,不到一天人就崩溃了,关久了甚至会精神失常。
等她们出来了,大部分人都会对小黑屋充满恐惧,一听到关小黑屋,会吓得立马老实。
不过也有的皮厚的,虽然进去了也害怕,但她们能战胜这种恐惧,例如陆春芳,例如秦虹宇,龙小楠。
这些人相对普通女囚来说,意志力顽强,而且有种信念支撑着,所以关小黑屋对这样子的人来说,不过就是换了个清净的地方活几天而已。
只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这几个特殊人物一样的牛,一旦进去了小黑屋,基本出来了都会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