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冰糖葫芦不能吃了
慕雪乔越说越觉得酣畅淋漓，她像是要把这些年对姜书宁所有的嫉恨都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话也越来越毒。
字字都想往姜书宁心窝里扎。
“你胸无点墨，愚蠢天真，京都里，谁会真正地把姓姜的你当成名门望族的沈家贵女来看待？”
“称呼你的沈四小姐——”
“不过虚名！不过摆设！”
……
围观群众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都诡异地被镇住了。
沉默良久。
叫卖声好似都跟着停滞了。
慕雪乔本以为姜书宁必定双眼猩红难以置信，再不跑就是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可谁曾想姜书宁脸上却浮现出很怪异的表情。
像是同情。
又像是嘲讽。
“如果这样说能让你的嫉妒心好受些的话，那也行。”姜书宁轻轻摇头，“毕竟你现在看起来，脑子真的好像很不好使的样子。先是能把弟弟认错，后又能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来。”
“噗嗤——”
围观群众里不知是谁没忍住先笑出了声，随即众人都跟着哄堂大笑。
“我刚还觉得说慕雪乔失心疯有些过分，现在看来她确实脑子有问题，竟连姜小姐不是沈家四小姐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是啊，沈家上下对姜小姐不是亲生犹胜亲生。”
“姜小姐的待遇几乎都能跟公主平起平坐了，就这还说她不被沈家重视呢？”
“哈哈哈……”
……
在沈家给予她绝对的宠爱面前，慕雪乔所攻击她的任何点都站不住脚。
轻飘飘的。
一击就破。
慕雪乔脸上姹紫嫣，红很是热闹，终是受不得嘲讽抬脚就要走，但姜书宁伸手挡住了她的路。
“你跟我弟弟道歉了吗？”
“姜书宁。”慕雪乔红了眼眶，柔弱又不失坚韧看着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就因为我跟镇北侯订了婚，你跟我决裂不算完还非要逮到机会就为难我吗？”
“你之所以能跟镇北侯订婚是因为你们情难自禁，厮混一处被众人撞见了，关我什么事啊？”姜书宁无语，“我让你道歉是因为咱们事前说好了，你得给我弟弟道歉。结果现在你却想轻飘飘将此事揭过不提？那我姜书宁的弟弟难道就活该白白受你辱骂吗？”
“他又不是沈家人，他凭什么让我道歉！”慕雪乔咬牙瞪向重昭，“攀附上姜书宁，就忘记自己是哪里来的野种了吗……”
“啪！”
姜书宁突然抬手就是一记响亮耳光。
慕雪乔踉跄着堪堪站稳。
瞳孔地震。
“你竟然敢打我，你……”
她反手刚想打回来，就见唱蕊和重昭不约而同地都挡在了姜书宁面前。
“你嘴不干净，我帮你擦一擦。”姜书宁皮笑肉不笑，“你应该感谢我的，毕竟若是我三哥在这里，那么你就不是挨一耳光的事了。”
姜书宁很明显意有所指。
慕雪乔也瞬间想起了珍宝阁的事。
她神色扭曲。
“好，咱们来日方长。”
慕雪乔离开后，姜书宁走到重昭面前皱眉问他：“你没看到她刚才要打你吗？为什么不躲？”
重昭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已经被围观百姓踩踏得不成模样的冰糖葫芦。
好半晌才挤出来一句：
“对不起。”
姜书宁叹气，“你不应该对我说对不起，你应该……”
“冰糖葫芦不能吃了。”重昭遗憾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