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非得逼兄弟吗?咱们商量商量,这次出的所有货,我和我儿子那份,全都不要了,就当是作为赔礼了,你看行不?”
三叔点了根烟,猛的吸了几口,火光明灭间,可以看见他那副坚定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国财啊,我还是那句话,规矩就是规矩,我不那么做,怎么能服众?要是我答应你了,这几十号人以后还怎么管?你让我很难做啊……”
李国财见三叔丝毫不让步,咬着牙一连说了三个“好”,恶狠狠的冲着三叔怒骂道:
“姚老三,别几把给脸不要脸!拍拍你自己良心,这些年兄弟们可没少给你卖命,干苦力的是我们,每回你都是拿最多的,每次给兄弟们分多少全看你心情,说实话,我们早就不想跟你干了!今个儿咱就把话挑明了吧,以后各走各的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听李国财说这话,在场的人都不吱声了,本来还吵吵把火的场面,瞬间鸦雀无声,静悄悄的。
三叔好像没听见李国财说的话,冷冷的面无表情,自顾自抽着手里那半截烟,直到烧成了烟屁/股,这才丢了烟头。
我知道,三叔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对于今晚的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还没等三叔说话,站在三叔身边的东子不干了,直接指着李国财破口大骂!
“操你马的李国财,你马比的什么意思?没有三哥当年扶你一把,你是个鸡毛?现在翅膀硬了,想反咬一口?狗篮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话刚说完,东子立马从身上穿的黑色风衣里,顺手掏出一把喷子。
2000年那阵子管的不是很严,这种东西不是很难弄,地下黑市里很常见。
东子算是跟在三叔身边的老人了,也是一个团队的把头,我们之间很熟悉,他对三叔可以说是忠心耿耿,看他这架势,显然是有所准备,直接对准了李国财那伙人,作势就要扣动扳机。
喷子这玩意,射程短,打出去就是一片锅盖范围,杀伤面积很大。
按照眼下这距离,东子只要动手,李国财他们那十几个人,一个也别想跑,都得挂伤,至于结果怎么样,全看谁命大了。
关键时刻,一直被李国财护在身后的李超,一把推开他爸,站在了东子对面,这逼养的不知道从哪也搞了把短家伙,对准了东子,叫嚣着骂道:
“操你马,东子,你就是姚老三养的一条狗,净他妈吹牛逼,有能耐你就弄死我!来啊,动手啊!”
三叔看着李国财父子俩,冷冷的笑了笑,说道:
“呦呵,还抄上家伙了,你们这是提前准备好了,有备而来啊?我找你们来支锅,是想请你们吃肉的,不是来火拼的,国财,让你儿子把家伙事放下,都是自家兄弟,别走火误伤了!”
李国财抖了抖肩膀,一扫之前那种颓态,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冲着三叔挑衅:
“嘿嘿,姚老三,这会你知道怕了?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呢?叫你的人往后退,让我们走,咱们今天就算一笔勾销,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
缓了缓,三叔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
“国财,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犯不上拼死拼活,我知道你暗地里投奔别人了,有了新靠山,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是你今天跟我演这出戏有意思吗?是哪个逼养的让你挑事?我老姚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怕你这套?我猜你是忘了我的手段!”
说着,三叔随手掏出了手机,打算拨号。
李国财他儿子一看三叔要打电话,知道不好,立马把喷子对准了三叔,威胁道:
“都别他么动!我看谁敢动,我手里喷子可不长眼,谁敢动一下,我就干/死他!”
东子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敢拼命的主,他身上有很多刀疤,都是打架斗狠留下来的伤。
东子举着短喷子瞄准了李国财他们几个,淡定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小比崽子,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他马还穿开裆裤和泥巴呢,吓唬老子?你要有种是个爷们,老子数到三,你就动手!”
“一!”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