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裴烬离开皇宫,已是天色将明,远处暮霭沉出,烟云浩渺。
玄夜见他出来,忙上前迎人:“主子……”
“回府再说。”
裴烬脸色沉沉,站在伞下,四周都是滴答的雨声。
翻身上马。
马蹄飞溅,雨落成泥。
宁远侯府
释空带着人在院中走了一圈又一圈,不顾身上落雨,淋了个透心凉。
王管事跟着他,浑身湿透,不由埋怨道:“大师,可有眉目了?我们都走了一炷香了,侯爷可没多大的耐心。”
心中恼火,把老子都淋成落汤鸡了。
释空心情烦躁,他何尝不知,可是奇怪,他将宋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都查不到原因。
又不甘心送死,只能硬着头皮道。
“王管家,可是带我走走遍了全府,可有遗落?如果耽误了,侯府要出大事。
王管事心里咯噔,面上却是平静:“除了后门,全走遍了,你没本事就承认自己无能,别危言耸听,小心我告诉侯爷。”
“你……”
释空气了个倒仰,他是出家人不能和人起口舌之争,只能忍气吞声道。
“那就有劳王管家,带我去后门走一遭。”
“走走走,真废物……”王管事骂骂咧咧向前而去,装也不装了,也懒得给释空撑伞,向前而去。
释空忍了忍,念了声佛语,咬牙跟上。
身上僧衣被雨水湿透。
两人很快走到了侯府后门,此处偏僻,除了平日采买的婆子,很少有人出入,看门的婆子是个聋哑人,躲在廊下,竟没发觉有人过来。
今日下雨,下人躲闲,更是人寂廖廖。
王管事一脸嫌弃:“看吧,赶紧看,老奴还等着复命。”
释空四处查看,越看越不对劲,此处气息驳杂,煞气冲天,透着不对劲。
不由走向树林深处,煞气越发浓郁,直冲侯府全院,惊得连连后退。
大叫一声:“不好。”
人就向前栽倒。
王管事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惊问:“和尚,你……啊!”
下一瞬,就被释空抬手劈晕在地上。
释空眼神幽暗:“该死的东西。”
“啊啊……啊!”
看门哑婆发现动静,走过来,刚靠近,就被释空一掌劈到。
释空眼底闪过一缕红芒,一闪而逝,很快便消失不见。
他脸色阴郁,踏着雨水,朝前厅而去。
一路上,拦路之人都被他给劈晕了,侯府护卫都在前院,后院只有零星的家丁婆子,众人来去匆匆,见到释空也无人阻拦,只以为他要回去复命。
直走到主院前厅,释空才被看门小厮拦住去路。
两人还没开口,就被释空打倒,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屋内,宋明远正歪靠在软塌上休息,一旁立着贴身的小厮和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就在宋明昏昏沉沉之际,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众人惊觉。
宋明远看到来人,蹙眉低斥。
“和尚,你不知礼数!”
释空不发一言,疾步冲进屋子,顺手将屋里人全部放到,朝宋明远逼近。
宋明远被他眼底狠戾吓到:“释空,你敢伤我侯府之人,你活腻了?你……”
下一秒,就被释空掐住了脖子,发出嗬嗬嗬的呵气声。
释空冷冷的看着他,双眼血红,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用力掐了下去。
再不复往昔的慈悲。
“你疯……”
宋明远被掐的面色通红,双目充血,腿脚乱蹬,疯狂的撕打释空的铁手,却一点用都没有,连救命都喊不出口。
他惊恐的瞪着释空,拼命挣扎。
释空非但没松手,还越发用力。
这是要杀了他?
出家人竟然不是满心慈悲吗?释空不怕破戒吗?
宋明远脑子乱了,胸腔剧烈起伏,喉咙像是被铁钳卡住,每一口气都充满干涩和疼痛。
完了,他要交代在这了……
宋明远真的怕了,他还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