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好不容易逮到给宁远侯府上眼药的机会，裴烬怎会放过？
明昭帝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案几，裴烬眼眸微动。
这个动作他熟悉的很。
这是明昭帝思考时，惯会有的小动作。
作为一个伺候了明昭帝两辈子的裴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这代表着明昭帝听进去了。
于是继续拱火。
“皇上，不是臣瞧不上宋明远，实在是他办的事，让人不得不怀疑，甚至，微臣怀疑笙笙不是他亲生的，沈静姝才是他的亲女儿。”
“荒唐，沈静姝不是沈将军的女儿吗？
怎么可能是宋明远所生？
造谣也得有个度。”
“皇上，臣不是造谣，而是推断，毕竟，沈将军常年不在京都，可沈夫人却是宋明远的表妹，两府常有来往，以宋明远对沈静姝的宠爱，微臣才怀疑……”
“这……”
明昭帝手指开始摩挲。
裴烬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继续道：“微臣打听过沈静姝出生时，宋明远曾抛下妻儿，特意去沈府帮忙操持满月酒，虽说宋明远是亲戚，可以他和沈将军的关系，也太牵强了。
沈将军完全可以将这事交给军中友人，实在没必要让宋明远去。
除非，是沈夫人要求的，沈将军拒绝不得。”
明昭帝眉头皱得更深了。
许久才道。
“就算你推断都是真，沈静姝有可能是宋明远血脉，可宋笙笙是厉云凝所生，当年全京都都知道宋明远对其夫人的疼爱，怎肯能不是亲女？”
“宋家六个儿子，只笙笙一个女儿，按正常来说，宁远侯该有多疼这女儿，恰恰相反，宋明远并不喜她。
而且，在厉夫人死后不久，就有道士上门算出笙笙克亲，要求她放血供奉，为全家免灾。
这是一个亲生父亲能对女儿做出的事吗？
就算全京都都知道宋明远对厉夫人的疼，可为何让她接连生产，都没有休息的机会。
而且在厉夫人死后不久，宋明远就接连纳妾，还养了外室，也太不符合他的深情了。
微臣倒是觉得，所谓的疼爱，不过是做戏。
或者另有所图。
厉家一倒，厉夫人不久于人世，如果真疼，为何宋明远不守节？”
“你这也太牵强了，男子岂可为女子守节？”
“微臣要是钟情一人，此生非她不娶。
她若离去，臣亦不苟活。”
明昭帝：……
哎！
“裴烬，你这也太荒唐了，一个女人而已，你又何必……”
“陛下，臣只是像你表达，如果爱能刻骨，绝对铭心。
就算不去赴死，也不会立刻变心。
除非，一切都是伪装。”
“这……”
明昭帝沉默。
空气凝滞。
许久之后，他才再度开口。
“既然你有所怀疑，那就去查一查，如果真的是这样，孤可以满足你的要求，让宋笙笙和宋明远断绝父女关系。
孤虽不是圣人，却最厌欺世盗名之徒。”
明昭帝神情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