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明昭帝正在批阅周折，看到来人也是一脸意外。
长公主开诚布公。
“皇上，可听到了外面流言……”
“皇姐是怀疑孤干的？”
长公主沉默。
明昭帝放下了手中朱笔，淡淡一笑。
“皇姐在孤面前不必瞻前顾后，你我姐弟，还是坦荡些好。
这宫中，也就皇姐敢跟孤说真话。
孤很珍惜这份情谊。
至于外面流言，孤已经派人去查。
孤虽心焦北境，却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孤就算要让永嘉出手，自会下旨，用不着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本宫错了，还请皇上见谅。”皇上的坦荡，让长公主心生愧疚，明白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姐不必如此，只怕背后之人就是故意挑唆孤和永嘉裴烬的关系，让我们相互猜忌，无法君臣一心，其心可诛。”
帝王脸色冷峻，眼底闪着凛冽寒光，让人畏惧。
长公主满脸担忧。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以牙还牙，既然这流言是从市井传出，定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去，只怕早就清扫了痕迹，查无可查，孤会张贴皇榜，还永嘉一个公道。”
“可是这样，就把皇上你拖下水了。”
长公主虽看中永嘉，可比起皇上这个弟弟，还差了一截。
并不想皇上陷入自证的怪圈，这样太被动了。
明昭帝脸色阴沉，将手中玉盏捏碎，玉渣飞溅，宛若他暴怒的心情。
“皇上……”
明昭帝摆手，拒绝李培安的靠近，随手将手上的血擦在了桌上的周折上。
满眼狠戾。
“孤最讨厌被人利用。”
他声音低沉，如翻滚的闷雷，带着雷霆之怒。
长公主叹气。
“不如传裴烬来问问，那小子机灵，事关永嘉，他比谁都急。”
“也好，孤也想听听裴烬的意见，来人，传裴烬。”
很快，皇上口谕传来，此时裴烬正在和宋笙笙分析眼前情势。
闻言也是皱眉。
李培安是自己人，也没瞒着，便将长公主和明昭帝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然后开口道。
“九千岁尽快准备，老奴去外面候着。”
“公公，慢走。”
目送李培安离开，裴烬视线再度落回眼前棋局。
黑白棋子分明，双分天下，暂时还看不出成败。
宋笙笙随手将手中棋子丢入棋盒。
“这么看来，是我小人之心，错怪皇上了。”
“皇上也不是君子，不过是懂利用人心罢了。”
前世，裴烬可早就吃够了明昭帝的亏。
看似礼贤下士，实则步步算计。
明昭帝才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宋笙笙看他脸色不好，猜测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安慰道。
“我们与皇上不过互相利用罢了，没法算得太清。
这次亏了，下把也会赚回来。
你知道我可是不吃亏的性子。”
“你有主意了？”
裴烬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心情也渐渐好转了不少。
宋笙笙点头。
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皇上想利用她和裴烬，不惜亲自下场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