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反被曾尚书一口浓痰吐在脸上,并言曰:此等小人,只配做老夫痰盂。”
“现在柳成乾的柳痰盂之名早已经传遍京中官场。”
“甚至有往民间愈演愈烈的趋势!当真是让人心觉好笑!!”
听到他的话。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一眯。
柳成乾。
别人不知道,他岂能不知。
表面上是李祯的李党之臣。
其实暗中是宁国公的走狗。
此人是如今宁国公立出来与他父子二人作对的角色。
“诬蔑我父?”
曾安民轻笑一声:“虽不知具体情节,但以我父之智,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说到这里,他故做好奇的看向白子青问道:
“不知那日在朝堂之上,柳成乾是如何诬蔑我父的?”
他说起这个,白子青脸是便开始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事情还是要从一份卫国公田继大军粮道被袭的军情泄露开始讲起……”
说着,他便将柳成乾在朝堂之上公然诬蔑的言语一字不差的给曾安民描述。
其实这一幕曾安民在回京之后要不了多久便也能打听出来。
但架不住白子青想他想的心切。
提前便过来了。
“最后,陛下甚至说出你与秦院长皆是头功,并且要亲自出京三十里迎接你回朝!”
白子青说到此处,脸上皆是替曾安民感到骄傲的神色。
“哦。”
听完之后,曾安民的眸子里开始缓缓酝酿出锐利之色。
柳成乾的诬蔑之言……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啊!
他明面上是在诬蔑老爹。
实则是在试探老爹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以此军情之事,看看陛下会不会怀疑老爹。
然而,陛下没有什么反应。
这便是最大的问题。
没有反应,才是最大的反应。
“十有八九,陛下对老爹身为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的职位,有些忌惮了……”
“毕竟从入京开始,老爹便一直在官场搅动风云。”
“如今父亲的江南党,在朝堂之上,更是已经初具规模。”
曾安民的脸上变的凝重起来。
他的心里默默盘算。
“只是后来朝堂之中传来我战胜的消息。”
“建宏帝的表现直接反转。”
“甚至要亲自出城迎接我等回朝。”
“他能有这样的表现,表面上是因为我连出三策,立了大功。”
“实际上是因为……”
曾安民的眸子缓缓抬起,露出深幽之色。
“秦院长的死。”
“如果说老爹是江南党的领袖,那么秦院长便是江南党里普通官员与领袖的纽扣。”
“他身为水督书院的院长,也可以说是老爹最亲近的秘书。”
“随着秦院长的死,父亲想要吸引江南学子进入江南党壮大己身,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
“那建宏帝对老爹的戒备也就暂时放了下来。”
“所以才会如此毫不忌惮的给我封赏。”
“好一手制衡之术。”
“这才是朝堂之中的核心。”
曾安民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全都按下。
面上继续露着笑意道:
“白大哥是踏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