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一激动把这事给忘了。
朱七七回礼,道:“原来信使大人,大人见谅,非是朱琰怠慢,只是此番有事在身,还请大人院中少坐,待我回来再说。”
说完转身就想走。
信使刚刚从一旁下人的议论中听到了一耳朵,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故而不慌不忙道:“可是朱公到来?”
朱七七脚下不停,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有完没完,打扰我去见我老爸,真是讨厌!
但面上还是微微点头:“正是。”
信使跟上道:“朱公到来,卑下也应随女郎去拜见一二。”
朱七七想想也对,就点头道:“也好,那大人便请随我来吧。”
“不敢当大人二字,卑下石建。”
朱七七没心情和他寒暄,只点点头,脚步依旧匆匆,甚至还因为边疾走边说话而有些气喘。
这边朱富贵同样思女心切,船停靠码头后,他也是只同迎接他的庄头略略寒暄两句,便脚步匆匆的朝田庄走。
走着看见前方斜着一条小路上漫步走来一名少年。
十八九岁的年纪,剑眉星目,仪表不凡,嘴角还带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即便是心急想见到女儿的朱富贵,此刻见到这个少年也忍不住放缓了脚步。
少年正是沈浪,他大清早找地方练了一会儿剑,准备回去用朝食,正好和朱富贵走了个对脸。
沈浪一眼便认出眼前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个富贵男子便是朱富贵,快走两步到近前抱拳行礼:“晚辈沈浪,见过朱公。”
朱富贵颔首,抚须笑道:“看着眼生,不知是哪家少年郎?竟这般一表人才。”
沈浪恭敬道:“朱公不曾见过晚辈,晚辈自小浪迹江湖,前些时日受伤被令爱救下,近日在朱家田庄借住养伤。”
朱富贵笑道:“原来是一名江湖侠客。”
沈浪拱手:“不敢当侠客二字。”
朱富贵道:“沈少侠这是要往庄子去吗?”
沈浪道:“正是。”
朱富贵笑道:“如此,便同老夫结伴同行吧。”
沈浪也笑道:“朱公相邀,沈浪岂敢不从。”
朱富贵微笑点头,继续往田庄走,沈浪跟上。
朱富贵边走边随口问道:“沈少侠如今年方几何?可有取字?”
沈浪答道:“晚辈今年一十有八,尚未取字。”
“不知是哪里人士?”
“乃是新昌县人。”
朱富贵诧异道:“哦?老夫亦家住新昌县,怎的竟从未见过少侠?”
沈浪道:“晚辈双亲早逝,多年来一直漂泊在外,少回新昌,故而朱公不曾见过。”
“竟是这样。”听到沈浪双亲早逝,朱富贵心里微微一叹,也是个可怜人。
朱富贵看着沈浪,莫名想起一些往事,不由长叹一声道:“早年间老夫曾有一至交好友,在江湖上颇有些威望。也姓沈,人称九州王,沈少侠应该听过吧?”
沈浪缓缓点头:“九州王的大名,江湖中谁人不知?沈浪自是听过的。”
朱富贵轻叹道:“我那好友有一独子,自沈家出事后便不知所踪。若家中不曾遭受变故,想来那位贤侄如今也该和沈少侠一般大了。”
然后朱富贵看着沈浪略略迟疑道:“多年来,老夫和仁义山庄一直在找这个孩子,不知沈少侠”
沈浪微微一笑,开口:“沈浪不过一籍籍无名小儿,岂敢高攀一代大侠?”
朱富贵微微有些失望:“原是我多想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田垄里劳作的农人看见他们一行人,皆远远躬身。
朱富贵对他们微笑颔首,然后问跟在队伍里的庄头:“黄大郎,现如今田里种的可是南洋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