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知道了……”药老突然扒着门框喊了一声,“欢夫人是不是越来越虚了?”
闻言,太玄上人和叶掌门瞬间愣住。
太玄上人掰着手指头: “好像是这样,我从昨日三更便开始尝试破门,我的神识感知到塔内的魔气正在不断衰减……而且欢夫人骂人的声音也要比之前小了很多!”
药老捋了捋白须冷笑道: “这就对了!镇妖塔吸她的修为镇—压魔—气,如今她弱了,魔气可不就慢慢流失了。”
叶掌门突然拽过药老: “可有什么解法?”
“暂时还没有,只能看欢夫人的修为能不能禁得住这么流失了……”药老无奈叹了口气, “我也爱莫能助呀!”
“你!”叶掌门拂袖而去, “回宗!”
两人乘云回到宗门大殿,刚到门口,眼前的景象便令太玄上人和叶掌门不由脸色骤变!
“这……”叶掌门颤颤巍巍地指着大衍宗大殿前的景象,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几名守门的弟子正用捆妖索绑着大衍宗祖师爷的铜像当跷跷板玩,铜像的脑袋上面还扣着一个酒葫芦,随风晃荡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太玄上人冲上去一脚将那酒葫芦踹飞,痛心疾首道:“孽徒!你们竟然敢对我们的祖师爷如此忤逆!”
“哎呦!师父回来啦!”罗如海从大殿的屋顶探出脑袋,手里还拎着半只烧鸡,“您快来尝尝,这可是三师弟刚刚用上好的灵草研制出来的‘烟熏烤鸡’,吃了能原地蹦三蹦!”
话音未落,二师兄举着一个冒着绿烟的丹炉从丹房窜出,腰间的束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大师兄,这丹炉里面的‘一步登天丹’都炸了好几次了,要不直接改名‘一步升天丹’算了!”
“升天你个头!你在这里乱搞什么……”太玄上人甩出手中的拂尘卷住丹炉,炉盖“哐当”掀开,一股粉色的浓烟骤然喷出,瞬间将他的白须染上了颜色!
“师父,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一步升天丹’,而是弟子专门为你研制的‘返老还童丹雾’!”三师兄凑上来,顶着爆炸头对着太玄上人嘿嘿笑,“您瞧,您脸上的皱纹都没有了!”
叶掌门顶着太玄上人的脸,嘴角有些抽搐: “我们大衍宗……是胭脂铺吗?”
“不止是!”一声娇笑从偏殿传来,三长老扭着腰肢走出,手里还捏着一把孔雀羽扇, “师兄呀,我新编的‘合—欢剑舞’,有没有兴趣?”说罢,一个旋身,剑尖“唰”地挑飞了太玄上人的道袍腰带!
“成何体统!你们……”太玄上人提着裤子暴跳如雷,可眼前的弟子们却对此见怪不怪,毕竟在他们眼里,太玄上人玩起来要比他们这花的多!
大衍宗此时可谓是歪风邪气充斥满门,炼丹的拿灵符叠纸飞机,扫地的整日举着扫把跳大神,更有甚者直接将玄天镜怼在自己的裤裆前振振有词:“照妖镜呀照妖镜,大衍宗的九阳神功之体到底是何人!”
“啪!”
就在这时,宗盟的传讯玉简狠狠地砸在太玄上人的脚边,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冷笑着:“贵宗门这‘纯阳之体’,用裤裆便可以证明吗?”
太玄上人猛地转头,目光扫视到来者腰间的令牌时,他身体猛地一怔:“宗盟的使者?”
众人移步大殿内,使者叉着腰数着大衍宗内的歪风邪气:“弟子整日嗑药不修炼,长老醉酒浇牌位,玄天镜照……照那腌臜地方!”使者一字一句念着之前探子记录下来的内容。
殿上的太玄上人和其他几位长老的脸皮瞬间涨成猪皮色,太玄上人颤了颤嘴唇想要解释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给你们三日时辰,若不能整改的话,宗盟将派人荡平你们大衍宗!”
消息一出,大衍宗内瞬间炸了锅。
“跑路,必须跑路!”二师兄着急忙慌将自己这么多年存下来的丹药往背包里面塞, “我这些丹药足够我在山下潇洒好一阵子了!”
三师兄则抱着祖师爷的牌位痛哭流涕, “您老显显灵,我可不想被关进戒律所呀!”
而三长老更觉,当场扯—下自己的道袍换上襦裙,捏着嗓子对铜镜抛媚—眼: “我这身姿,到时候绝对没有人能认出来!”
看着众人的反应,太玄上人气不打一处来: “都给我闭嘴!”他一掌将案台拍碎,白须气的簌簌直抖, “老夫这就是去后山闭关,不破化神不出……”
闻言,罗如海立马明白。
师父这也是打算要跑路呀!
“师父且慢!”罗如海一个滑轨抱住太玄上人的大腿, “带上弟子,弟子给您端茶倒水搓澡……”
“搓你个头!”太玄上人拂尘一摆,灵气直接将罗如海震开,随即召唤祥云,消失在大殿之外,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这下,大衍宗彻底群龙无首,就连叶掌门的洞府内也早已空空如也……
千里之外的庙宇中,李长生正给萧映雪讲经颂道:“道法自然,九阳正气……嗯?”他忽然按住自己正在狂跳的眉心,侧目看向窗外,“宗门有难!”
“李长生!”顾清颜举着传音符气喘吁吁地跑来,“你家没了!宗盟说要灭了你们大衍宗!”
萧映雪凑近瞥了一眼传音符的内容,瞳孔微缩:“师父找借口闭关玩消失,师兄他们卷铺盖跑路,速归!”
顾清颜笑了笑,“你们大衍宗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李长生脑袋嗡的一下,随即将那传音符捏碎,玄剑“砰”地出鞘: “回宗!”
“啊,现在?”萧映雪眨巴眨巴眼睛, “可师兄,你这次要面对的是宗盟……”
“那又如何!”李长生眉头紧蹙, “宗门有难,作为弟子,当义不容辞!”
李长生刚刚踏入到大衍宗的地界,便听见山道—上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 “哟,这不是我们大衍宗正道的光嘛?怎么,带着俩姑娘回山里面喝喜酒呀?”
李长生抬头望去,欧阳麟抱着剑倚在石碑上,道袍松松垮垮地系着,衣襟上还沾着些许酒渍,他的身后乌泱泱地站着一群天剑宗的弟子,看起来可谓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