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长老正准备起身怒斥,可李长生突然将玄剑拔出:“今日我作为大衍宗的弟子,把话撂在这里……”
他突然甩出一卷血书砸在天剑长老的案前,上面密密麻麻的红手印刺的人眼疼:“大衍宗山下七十二城池的百姓联名请—愿,若宗盟除名大衍宗,他们便自请脱离修仙界!”
闻言,天剑长老的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两下:“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是赌注!”李长生拎起正在地上装死的罗如海,“我师兄这是中了噬心魔蛊……”他突然扯开罗如海的衣襟,心口黑雾凝结成的鬼脸正冲着众位长老龇牙咧嘴。
“这玩意最爱吸食的就是人们的贪念之毒……”李长生微微一笑:“方才诸位的精彩演绎,怕是够这噬心蛊饱餐一顿了!”
“快把这瘟神送走!”
“这种中了邪的弟子怎么能送到我们这神圣的宗盟大殿下,赶紧丢出去!”
几名宗盟弟子见状便准备上前将罗如海抬出去,可天剑长老却猛拍桌子:“慢着!”他冷哼一声,“既然你说你们大衍宗无辜,那你敢不敢接诛邪令?七日内若是不能帮你这大师兄除掉噬心蛊,那就证明你们大衍宗的弟子根本没有驱魔的能力……”
“何须七日?”李长生玄剑收回剑鞘,拎着罗如海大步流星往外走:“劳烦各位备好烟花礼品,待到三日之后,我亲自来取!”
走出大殿之外,李长生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从刚才和天剑长老的谈话中,他大概已经了解罗如海体内的噬心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根本不是挑战,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陷阱,可为了大衍宗的未来,他必须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殿门之外,夕阳如血,罗如海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师弟,我的心脏怎么不疼了?”
“哦,刚给你贴了一张清心符。”李长生随手扯—下他胸口的符纸,“三日之后,我要彻底将你体内的噬心蛊清除!”
月黑风高夜,宗盟大殿后院的茅厕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天剑长老蹲在茅坑的隔间,举着煤油灯往隔壁探着脑袋:“各位都到齐了吗?”
“师兄,你为什么非得选茅房密谋?”药王长老捏着鼻子蹲在隔壁,“我新换的道袍都快要腌出粑粑味了!”
“你懂个屁!”天剑长老甩出隔音符贴满整个茅房,“这地方脸玄天镜都照不出来……哎,那玄天长老呢?”
“这儿呢!”玄天长老的声音从茅坑下方幽幽传出,他头顶着荷叶从化粪池里面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根没有消化完的人参,“老夫正在检查谁偷吃了我丢的那株人参……”
药王长老捂着脸喃喃道:“说正事吧还是,罗如海那噬心蛊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是老夫的手笔!”天剑长老得意地晃了晃手里面的煤油灯,照的满墙蟑螂乱爬,“大衍宗的那帮蠢货……尤其是李长生,估计到现在还以为是魔修作祟呢,殊不知,这蛊虫最爱吃的就是正气!”
“李长生越是驱魔,那蛊虫就越是精神!”
闻言,灵山长老身体猛地一怔:“那李长生不是说那噬心蛊……”
“那只是表面罢了!”
正从茅坑中费力爬出来的玄天长老问道:“你这样搞,不怕那榆木疙瘩当众揭发?要知道,那小牛鼻子今日在大殿内的样子,可是差点要把我们给吞了……”
“怕什么!”天剑长老捋了捋胡须笑道,“待到驱魔大会当日,我会让李长生好好认清一句话……”
“姜的还是老的辣!要和我们斗,他还嫩着呢!”
“真的可以吗?”灵山长老有些犹豫。
“这事包成的!”天剑长老猛地起身,“事成之后,大衍宗的丹方归你们,但那园林内的草药可得归我……”
“轰隆!”
蹲在房梁上的扫地弟子猛地甩进粪坑,手里还攥着一包纸巾。
四位长老见状面面相觑,几双手几乎同时掐出灭口法诀……
“今晚的月色真美呀……”那扫地弟子突然抽出一张纸巾擦脸,“小的最近得了尿频,您几位继续……”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驱魔大会限量款瓜子仁!”几名天剑宗的弟子蹲在观众第一排吆喝着,“吃了能壮阳的雄黄味,清心寡欲的薄荷味,还有看热闹专用的五香麻辣味……哎呦!”
欧阳麟一巴掌打在了弟子的头上:“丢人现眼,宗盟的大事可是让你在这里捞金的?”说罢,他一脚将弟子踹开,自己则把那些瓜子全部留下:“没收!”
大殿的高台上,李长生正用朱砂在罗如海圆滚滚的肚皮上画符,肥肉随着呼吸起伏,愣是让李长生把“急急如律令”画成了小鸡吃米!
“师弟你别抖呀……”罗如海梗着脖子喃喃道,“你这样搞得我真的很紧张!”
“闭嘴!”
李长生话刚说完,罗如海突然浑身抽搐起来,鼻孔喷出两团黑雾,见状,观众席瞬间炸了锅,各个吃瓜弟子全伸长脖子。
天剑长老捋了捋白须冷笑道:“长生呀,你这驱魔符是跟灶王爷学的吗?”
“急什么?”李长生突然掏出一把毛笔,对着罗如海的脚底板就是一阵猛戳,黑雾“嗷”地窜上半空,凝结成一个裤裆打滚的鬼影!
“看到没?”李长生的剑尖挑着那鬼影的后脖颈,“这正是那噬心蛊的本体……”
“本体个屁!”欧阳麟突然跳上高台,“这分明就是你用障眼法变出来的戏法罢了!我们天剑宗前日刚出掉的魔都都比这个大十倍!”
闻言,观众席传出嘘声。
面对欧阳麟的质疑,李长生没有理会,他突然并指按住罗如海的眉心,金光顺着他身上肥肉的纹路游走。
可李长生却发现那本该消散的黑雾却越聚越浓,最后竟然凝结成一张巨大的鬼脸,还冲着李长生吐了吐舌头!
“李长生你在搞什么鬼!”天剑长老假装生气,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台,茶盏都掉在地上摔成碎片,“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驱魔大会,你搞这种戏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