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这会儿本来已经准备就寝了，见云长亮过来，云夫人心中顿时就是一喜。
二人夫妻多年，感情却一直不温不火，尤其是有了赵姨娘以后，甚至疏远起来。
赵姨娘一身狐媚本事，勾得云长亮一颗心都牵挂在她身上，对云夫人这个正头夫人，自然多有疏忽。
云夫人以为云长亮这么晚过来，夫妻二人定然是要好一番温存的，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羞涩，姿态也变得扭捏起来。
却没想到云长亮来是来了，不过却是带着心事来的。
他在屋里坐下，都没看云夫人一眼，开口便道：“方才，我跟姑爷喝了顿酒。”
云夫人这会儿还正沉浸在温情之中，乍一听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云长亮叹了口气：“看姑爷的意思，是知道了曦儿的身份，也对曦儿动了情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云夫人心头闪过一抹失落：“……昨儿菀菀回来，也说姑爷想纳曦儿为妾的事情了。”
“纳妾？”云长亮又叹了口气，“真要是纳妾就好了！吃饭的时候姑爷跟我说，他想娶平妻！”
“什么？！”
云夫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昨日云菀回来，没说平妻的事儿啊！
“这怎么能行呢！姑爷刚跟菀菀成亲没多久，要是娶平妻，这不是在打菀菀的脸吗！”
云长亮眉梢一动，道：“昨日菀菀回来，对这件事怎么看？”
云夫人苦笑一声；“还能怎么看呢，菀菀气狠了，我说什么话她也听不进去。”
她这话说完，屋里顿时沉默下去。
过了半晌，云长亮又道：“那大夫的事，你寻得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说起这事儿，云夫人的表情总算是松快了些：“我娘家那边找到了点由头，不过那医者行踪不定，如今虽然是有了目标，但是要找到他，恐怕还得费上一番功夫才行。”
“这就很不错了，”云长亮道，“改日你再把菀菀叫回来，好好跟她说说，身为咱们云家的嫡长女，也身为侯府主母，没有一点容人的度量是不成的，何况曦儿是她的亲妹妹，她们姐妹同心，牢牢地把姑爷的心拢住才是最要紧的事。”
“我尽力一试吧。”
云夫人心里也没底。
云长亮点点头，就起身又要走。
“主君！”云夫人连忙叫住他，“这么晚了，还要走吗？”
“嗯，钱姨娘身子还没好，晚上离不开人。”云长亮说着，已经抬步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云夫人苦笑一声。
又是一夜孤枕难眠。
——
次日一早，水漾楼。
天色还未亮，沈让却已经要起身。
他的动作虽然轻缓，但仍惊动了怀中的女子。
云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忍不住撅了噘嘴：“这么早，世子就要走了吗？”
沈让低低地“嗯”了一声：“你乖乖在家等着我，若是出门，可一定要让乐安跟着你才行。”
如今云曦的身份还没翻到明面上，他担心云菀会再对她出手。
“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