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心中的妒火吞噬着她的理智，她死死地瞪着云曦，像是要把她生吃了似的。
沈让在身边，云曦自然不可能怕她，不过云曦还是皱着眉往沈让怀里躲了躲。
察觉到云曦的不安，沈让抬手揽住云曦的肩，将她整个人都护在了怀里。
“夫人，您叫妾身过来，妾身来了，也给您请过了安，现在能回去了吗？”
云曦声音软软的，落在云菀耳中却刺耳极了。
别说云菀不愿意了，舒凝霜也不愿意：“来都来了，着急走干什么？身为妾室，能见到主母的朋友那是她的荣幸！既然都来了，不给我们一人敬一盏茶怎么说得过去啊？”
沈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舒凝霜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
“在座的都是夫人的朋友，我们留在这儿不合适，先走了。”
他说的是“我们”。
云菀袖子里的手瞬间就攥成了拳。
说完，沈让便揽着云曦转身离开。
二人走远了，云菀隐隐听见一句：“子容，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去水漾楼坐坐吧？”
听见这两个字，云菀顿时睁大了眼睛。
那小贱人叫沈让什么？
子容？
她下意识地朝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看去，只见二人行走间不疾不徐，似乎并不觉得这个称呼过于亲密。
显然，云曦私下里经常这么唤他。
云菀的心情复杂极了。
舒凝霜轻哼一声，道：“这妾室的手段果然高明，瞧瞧把世子给勾引成什么样了！”
云菀看了她一眼：“别说了。”
舒凝霜撇了撇嘴道：“不过菀菀，你可是户部尚书之女，自小追求你的人可不少呢，你稍微使使手段，不就能把世子的心拢住了？可不能因为那丫头地位低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啊！”
云菀无语。
她不争是因为不想争吗？
一来是她的身体在这儿放着，就算真的把沈让勾到了床上去，她也什么都做不了，二来则是云曦那丫头的手段实在高明。
云菀叹了口气，转头继续招呼众人：“叫各位见笑了，家里的厨子还算不错，诸位自便吧。”
见这事儿竟然就这么过去了，舒凝霜有些不爽，不过身为云菀最好的朋友，她也只好帮着一起招呼客人，场面这才重新热闹起来。
这边的情况，郑氏虽然没来，却是了如指掌。
知道沈让陪着云曦过去了一趟，下了云菀的面子，郑氏脸上不由显出几分恍惚。
这样的场面，她曾见过。
数年前，她刚嫁入侯府不久也办了一场宴席。
本来是想把自己的朋友都请过来，大家好好热闹热闹，没想到在那场宴席上，如今的陈姨娘“失手”把一盏茶水泼到了她身上，在郑氏根本就不准备责怪她的时候，她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她饶自己一命。
而后，沈钧来了。
沈钧当着她和她朋友的面，温柔地把陈姨娘扶了起来，揽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又转头冷着脸对她说，要纳陈姨娘为妾。
那一场宴会，她颜面尽失，而陈姨娘却踩着她在侯府站稳了脚跟。
“夫人，”周妈妈的声音响起，将郑氏的思绪扯了回来，“茶凉了，奴婢给您换一盏。”
郑氏将手里的茶盏给了她，沉沉地叹了口气道：“那个叫晨曦的，跟陈姨娘果然是一路货色。”
可笑她前几天竟然还捧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