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看着云曦，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珠宝还不算什么，古董摆件也有不少好玩的，日后带你慢慢见识。”
“真的吗？”云曦眼睛一亮，很快又暗淡下去，“可我没有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看云夫人。
云夫人的后槽牙也要不保了。
这人果真是从乡下来的，打秋风打得如此娴熟！
但是当着沈让的面，云夫人只能硬挤出一个笑：“……每月给你加五百两。”
“五百两啊？”这么一笔大数目，云曦竟然有些失望，“算了，或许也够了，大不了我攒两个月就是，实在不行的话，世子，您会借给我的吧，我可以给您打欠条。”
对上云曦的目光，沈让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才道；“可以，不过既然是欠条，就要有抵押的物件才行。”
“抵押的物件？我身上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不过，即便我要拿云家的物件去抵押，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一千两。”
云曦见好就收：“多谢夫人。”
云夫人心里的血已经快流淌成河了。
足足四千两！
还不是一次给出去就完了，而是每个月都要给！
那厢，云曦往后一靠，正正好好靠进了沈让怀里：“世子，我头好晕啊……”
“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了，告辞。”
“……不送。”短短两个字，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意味。
看着二人走远，云菀率先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母亲，您知道女儿在侯府过的什么苦日子了吧？”
云夫人闭了闭眼，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暂时顾不上云菀受的委屈。
若说每月三千两，云家咬咬牙还能给得起的话，那四千两是真的勉强了。
思索再三，云夫人只好看向云菀：“菀菀，那丫头出身乡野，那么不懂事，这每月四千两银子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是咱们云家，只怕也难负担得起啊。”
“母亲的意思是……”
“反正你跟你妹妹都在侯府，要不日后有什么开支，你找你妹妹取钱？”
云菀脸色一僵。
叫她一个侯府主母，去跟一个姨娘取钱？
听着都滑稽！
云夫人的脸色也隐隐有些涨红：“菀菀，你们毕竟是一家的姐妹啊！”
听着这话，云菀还能如何呢，只得扯出了一抹难看的微笑：“母亲说的是。”
瞧着云夫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腰间，云菀咬着牙，将令牌扯了下来：“既然这样的话，女儿留着令牌也没用了，还是还给母亲吧。”
反正云夫人也说了不叫她取钱了，这令牌留在她这儿也没用了，不如当着面还给云夫人，还能叫云夫人多念着点她的好。
云夫人叹了口气：“真是委屈你了。”
话虽如此，却一点没耽误她收下令牌。
云菀笑着，喉咙泛起了丝丝腥气。
——
那厢，二人上了马车，云曦笑得前仰后合。
沈让看着她，唇角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不如现在就去汇丰钱庄，把一千两银子给取了？”
云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子容不觉得我市侩吗？”
如沈让这般出身高贵的人，应该最不把银钱看在眼里，而方才的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是为了银子。
“我犹嫌不足。”
云家对云曦的伤害，每月给出来四千两只能说是将将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