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素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她一路走过去，正好在荣禧堂外碰见了刚出来的沈让。
“表哥。”
姚素素嘴上打着招呼，脚下的步子连停都没停，直接进了荣禧堂。
沈让正准备离开，就听见里头姚素素道：“表姨，我自从来了雒阳，还没在城里好好转转呢，明天让云姨娘陪我出去走走行吗？”
“你这孩子，别胡闹了，云姨娘的身份怎么能出门？”郑氏无奈，“你要是想，叫你表嫂带你出去就是了。”
“怎么不能了？反正只要她不说，谁知道她是侯府的什么人呐！”
见郑氏迟迟不说话，姚素素拉着她的手撒起娇来，磨得郑氏没了办法，只好道：“那明天你们再多带两个护卫，可得注意安全。”
“表姨最好了！”
看着姚素素转身就走的身影，郑氏叹了口气。
这孩子太热情了，她真是招架不住。
姚素素出了门，便见沈让竟然还在外头站着：“表哥，不急着回去啊？”
沈让跟上她：“明天你要跟曦儿出去？”
“是啊，”姚素素嘿嘿笑了，“对不住啊表哥，不过你也别怪曦儿，连表嫂都拦不住我，更别说她了，是吧？”
沈让抿了抿唇。
他不过是来了一趟荣禧堂，家里的就被人拐走了……
眼看着年节也没剩几天了，马上开印复朝又是一番忙碌，他恨不得无时无刻跟云曦在一起，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要被姚素素抢走一天。
偏偏这事儿在郑氏面前就已经定下了，他无力回天。
沈让第一次意识到了见面先寒暄的重要性。
刚才他要是知道姚素素是奔着抢人去的，一定让姚素素进不了荣禧堂的大门，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沈让回了既白居，神色虽然淡淡的，但云曦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沈让不开心。
见状，云曦朝他走过去：“夫人……怪罪咱们了吗？”
“……没有，”沈让回过神，“就是刚刚碰见素素了，知道你明天要出去一天。”
云曦暗暗松了口气，解释道：“姚姑娘在除夕宴上帮我解围，所以……”
“我知道。”沈让握住她的手。
他什么都知道，心里还是不舒服。
下一刻，云曦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轻啄一口：“我明天会早点回来的。”
沈让一怔。
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一个小动作，竟然当真驱散了他心头的阴云。
他叹了口气，一手轻轻捏住了云曦的下巴，对上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一定早点回来。”
“嗯！”
——
沈让知道云曦一定会早点回来，但是没想到走得更早。
次日一大早，姚素素就来了，拉着刚刚收拾妥当的云曦出了门，直奔雒阳城里最大的集市而去。
街上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卖什么的都有，从吃喝玩乐到胭脂首饰，从布匹成衣到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二人的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姚素素看了一圈，拉着云曦直奔首饰铺子而去。
铺子里金碧辉煌的，各式各样的钗环手镯简直叫人挑花了眼。
姚素素挑了一个蝶穿花的簪子，云曦挑了一个蝴蝶颤枝钗，一问掌柜的，这两个放在一起，竟要足足八十两银子。
这可不是小数目，抵得上姚素素一个月的月银了。
掌柜的眼珠一扫，见姚素素虽然面露犹豫，但是穿着体面光鲜，便道：“姑娘，我们这万宝阁可是京城里最大的首饰铺子了，里头的首饰可都是老师傅们亲手打造出来的，这价钱真不算贵了！”
听着掌柜的话，姚素素笑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