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向来平淡，现在突然反应这么大，让姚素素当即愣住。
不过云曦似乎早有预料，这会儿依然定定地坐在那。
姚素素看看云曦，又看看郑氏，茫然道：“怎么了？”
看着她这样子，郑氏磨了磨牙，半晌才道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养孩子的！”
姚素素眨了眨眼。
恰好这时，马车停下，郑氏深深地看了姚素素一眼，率先起身离开。
云曦和姚素素跟着她急匆匆的步子，一起进了侯府。
姚素素悄悄扯了扯云曦的袖子，道：“我表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啊？”
云曦看了一眼前头的郑氏，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许多：“或许夫人的意思是，把孩子养好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事，所以你在挑选夫婿的时候，也用不着完全不管自己的心意。”
说什么嫁给谁都一样……怎么可能一样？
万一那人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呢？
难道就因为那人家世好，就要把自己搭进去？
云曦说完，姚素素迟迟没有说话。
她眸子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急匆匆地穿过前院，过了垂花门，郑氏的步子才放慢了些：“姨娘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姚素素回神，茫然地看了看周遭的景象。
她们走这么快干什么？
又往前走了一段，郑氏停住了步子：“相看这事儿急不来，回头把你母亲先打发回去，你自己慢慢挑，挑个喜欢的。”
姚素素仍然不放心：“但万一门第不匹配……”
郑氏无奈道：“你当我这个表姨是干什么的？我自会先为你选出门第适配的，到时候你就在里头挑就是了。”
听了这话，姚素素这才放心：“多谢表姨！”
往后一连数日，郑氏都带着云曦和姚素素忙于赴宴。
沈让和云曦二人一个比一个累，倒是一连消停了好几天。
终于等到这天，沈让连着忙活了好几天，终于盼来了休沐，郑氏那边该去的宴会也都去完了，二人默契地闲在了家里。
这日晨起，云曦在妆台前梳妆，面前的窗户开着，可以看见在院中舞剑的沈让。
沈让三元及第，竟然还会使剑，而且身形矫健，一招一式干净利落，云曦看不出他武功高低，光看着那道气势飒然的身形就痴了。
直到沈让收了势，朝她露出一抹笑，云曦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眼神无意识地划过铜镜，便见镜中女子脸颊泛着红晕，像是涂了胭脂似的。
“今天倒是省事儿，连胭脂都省了呢！”乐安嘻嘻笑道。
云曦嗔了她一眼：“什么时候涂过胭脂了？”
知道她是害羞了，乐安嘿嘿笑着看向吉祥。
以往这时候，吉祥早就跟她一起笑开了，但是今日，吉祥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心事，竟然一直低着头，都没看她。
这时，沈让走了进来，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云曦，道：“陪我去一趟前院可好？”
当初他答应了段怀川可以每个月见云曦两次，但也不是随便见的。
得他在场才行。
今日他得空，正好陪着云曦去见见。
云曦回过神，点了点头。
“咱们先去吃饭，不急。”
——
流云苑。
翡翠一脸喜色地从外头走了进来，挥退了屋里的丫鬟，将几张银票给云菀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