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怎么也没想到，云曦竟然能接上。
在场人数众多，一人接上一句，这飞花令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云菀收回目光。
得想别的法子。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吉祥的声音：“夫人，茶凉了，奴婢给您换一盏来。”
“嗯。”
听着吉祥转身离开的脚步声，云菀克制住了回头的冲动，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吉祥这丫头，是个可用的。
很快，吉祥捧着一壶热茶匆匆回来了，将其放到了云曦手边。
云曦这会儿也渴了，倒了盏茶便小口啜饮起来。
吉祥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骨节处都泛着青白。
好在云曦没有回头，没发现她的异样。
云菀在心里算着时辰，几乎迫不及待。
昨晚她给了吉祥一味致幻药，叫她找机会加进云曦的酒里去。
这药是舒凝霜给她的，说是花了大价钱才弄来的，只需指甲盖那么大的剂量，便可叫人神志不清，只留下最原始的交配本性。
这样的大场面上，云曦要是当众出了丑，别说回侯府了，她活着走出云南王府都难！
虽然没想到云曦竟然滴酒不碰，不过幸好吉祥有办法，用换茶当借口，把药加进茶里也是一样的。
现在就等着药效发作就好了！
云菀终于忍不住，转头朝着云曦看去。
云曦正好还在喝茶，见她突然朝自己看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见她毫无知觉，云菀几乎快要笑出声来：“茶好喝吗？”
今天席上用的茶叶是正经的滇红，茶汤红艳明亮，口感鲜爽浓郁，回味悠长，谁来了也说不出一句不好。
云曦点点头。
“那就多喝点。”
说完，云菀就转过了头去。
看着她因为忍笑而微微颤抖的肩膀，云曦眉梢微挑，将茶盏中的茶汤一饮而尽。
等着等着，云菀甚至有些如坐针毡了，身后的云曦却还是久久没有动静。
就在云菀忍不住要再转头看看的时候，眼尾的余光却先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舒凝霜。
舒凝霜脸颊通红，手上也泛着淡淡的红，她咬着牙，身子却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云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愣住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云菀猛地转头看去。
云曦已经放下了茶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吉祥站在她身后，脸上竟然也带着跟云曦差不多的表情。
那主仆二人看着她，好像在看跳梁小丑！
云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耍了！
吉祥那丫头从来就没有对她忠诚过，她还是云曦的狗！
亏得她觉得拿捏住了吉祥的老娘，就能拿捏住吉祥了，没想到吉祥也是个狠心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连生养自己的老娘也弃之不顾！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云菀端着酒杯起身，朝着舒凝霜走去，像是要去跟朋友叙话一般。
走得近了，她才发现舒凝霜的情况有多糟。
舒凝霜额上的碎发已经被汗液浸透了，双目赤红，嘴唇也被咬破了皮，幸好舒夫人一直忙着在跟好友说笑，没有看她，不然这事儿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