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一番话说完,郑氏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这是怎么回事?”
云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证据确凿,她要怎么为自己辩驳?
这翡翠也真是的,做事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竟然直接被周妈妈给抓住了!
不过现在,云菀心里再怎么埋怨也是不行了。
人证物证都已经趴在了脚下,她……完了。
放利子钱的事情一经败露,侯府即便要废了她这个少夫人,也没人会说二话!
珍珠也是心如死灰,只呆呆地跪在云菀身后。
这时,翡翠身上的疼痛得以缓解,抬头便道:“这件事跟少夫人没有关系,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你?”郑氏挑眉看她,“你一个小丫头,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翡翠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大声道:“那贱人设计夺了少夫人手里能随意支取银子的令牌,但是侯府上上下下,逢年过节少不得要少夫人出点银子尽心意,奴婢跟在少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不愿意看着少夫人为几两银子发愁,这才使出这样的办法,只是想让少夫人开心点而已!”
“何况少夫人信任奴婢,把钱财一事,很少过问,奴婢要是想从中做什么手脚,易如反掌!”
翡翠这一番话说完,堂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最后,是云菀的哭泣声打破了这一片安静:“翡翠,你何苦如此……”
翡翠朝着云菀看去,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弧度:“姑娘,您从小金尊玉贵的,奴婢从来没有见过您为那些身外之物那么发愁的模样,这才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是奴婢给姑娘丢脸了,还请姑娘勿怪……”
她叫云菀,不再是“少夫人”,而是“姑娘”。
云菀哭得更凶了。
郑氏与周妈妈对视一眼,也都有些无奈。
翡翠自己都这么说了,看来云菀的确不知情。
有这么个丫鬟,也不知道是云菀的福气还是祸事。
不过不管这丫鬟对云菀如何忠心,她损害侯府利益,还差点毁了侯府名声这件事总是做不得假的。
郑氏朝着周妈妈递了个眼色,周妈妈会意,叫人把翡翠给拖了下去。
“翡翠、翡翠——”
云菀哭着,却没能让那些人停住动作。
直到再也看不见翡翠的身影了,郑氏才收回目光:“带少夫人回去,继续禁足吧。”
孙妈妈应了声“是”,俯身将云菀扶了起来。
待云菀也走了,郑氏才舒了口气。
“你说……对姨娘下手的事,是不是真的跟少夫人没关系?”
“夫人何出此言?”
郑氏也说不上来。
只是见翡翠如此一心为了云菀,便觉得云菀或许真的有种魔力,叫她身边的下人都为其所用。
郑氏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她的目光落在那账本上,忍不住头疼。
这麻烦事儿绕来绕去,到底还是到她手上来了啊。
——
晚上沈让回来,听说家里又出了事,一颗心登时就是一紧。
听说跟云曦没关系,他这才松了口气。
回了既白居,云曦刚刚沐浴出来,身上只穿了一袭中衣。
沈让的眸光微微一暗。
“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