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雅间。
云曦一进去，便看见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舒凝霜。
她呆愣愣地坐着，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机。
听见声音，舒凝霜木然地转过头朝她看来。
在看见云曦的一瞬间，舒凝霜眼眶一红，大滴大滴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云曦稳住心神，静静地在舒凝霜对面坐下，等着舒凝霜自己缓和过来。
“我、我听你的话，去找了大夫……”
“大夫说，我一直被人下药，虽然是安神用的，但是剂量太大，这才会有头疼恍惚的症状！”
“大夫还说幸好发现得及时，要是过个一年半载，我八成会变得痴痴傻傻，到那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一番话说完，舒凝霜又放声大哭。
云曦也听得微微一惊，看向舒凝霜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能对舒凝霜下药的，唯有一个人。
那就是舒凝霜的枕边人，云瑞阳。
“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舒凝霜眼睛通红，“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他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那天在云南王府，是他替我解药没错，但后来相看，也是他说要娶我，既然如此，娶我过门之后又为什么要天天给我下药，害我至此？！”
舒凝霜越说越不甘，眼中恨意刻骨。
云曦的心情反而平复下来，她从吉祥手里接过温水，将视线投向外面。
外面是茶楼自己布置的景观，此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是比置身其中更多了些许趣味。
舒凝霜自顾自地发了好一顿牢骚，抬头见云曦的心思竟然都不在自己身上，不由恼怒：“云姑娘！我在跟你说话呢！”
云曦这才回眸看了她一眼：“舒姑娘，你要是冷静下来了，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但舒凝霜方才只是在发泄而已。
“你知道？！”舒凝霜瞪大了眼睛。
云曦微微颔首：“但或许，这个答案不是舒姑娘想要听到的。”
“你先说！”
“舒姑娘此前视云菀为密友，而云瑞阳对云菀的心思，咱们上次都亲眼见过了，不是吗？还有什么办法，是比把你们两个捆在一起更有利于她的吗？”
云曦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舒凝霜耳中却宛如平地惊雷。
舒凝霜张了张嘴，好半晌才道：“你、你的意思是，这中间都是云菀的主意？”
看着她，云曦蓦地笑了：“舒姑娘，这是他们两个的主意。”
这二人，没一个无辜的。
舒凝霜又张了张嘴，这次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她心中懊恼，自己方才竟然还下意识地想为云瑞阳开脱！
要不是云曦这一句提醒，只怕她真的要把云瑞阳摘出去，而把所有的恨意都放在云菀身上了！
雅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云曦又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致。
雅间里安静了许久，舒凝霜身子微微一晃，突然“咚”地一声倒在桌子上。
舒凝霜的丫鬟尖叫一声，动作慌乱地想去扶她，但自己力气太小，云曦朝着乐安使了一记眼色，乐安上前几步，直接将舒凝霜打横抱起，放到了榻上。
丫鬟连连道谢，又转身飞奔出去请大夫。
雅间里除了舒凝霜，只剩下了云曦主仆几人。
几人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乐安藏不住心事，长叹了口气道：“这舒姑娘也真是不容易了。”
被自己的枕边人和闺中密友联合出卖，也是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