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一愣:“为何?”
“江南刺绣闻名天下,在此地,刺绣才是女子的首选,而且出路更广,所以难。”
虽然云曦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但此时听他这么说,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下去。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萧承平道,“毕竟人这么多,总有志不在此的,我萧家在江南还算说得上话,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便将此事交给我去办吧。”
云曦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萧承平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好的,姑娘放心就是。”
“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说此事一定能成,姑娘切莫抱太大期望。”
云曦连忙点头:“那就拜托公子了!”
萧承平微微颔首,将剩下的紫苏饮徐徐饮尽。
——
云曦虽然已经在吉州住了些日子,但对此地还不熟悉,把事情托付给了萧承平之后,她自己在吉州走了一圈,四处一打听,人家果然都不愿意叫女儿学女医。
这么几天下来,云曦轮番受挫,一时间连人都消沉下去了。
吉祥和乐安看着心疼:“姑娘,您别再试了,反正交给萧公子不也是一样的吗?”
“但是萧公子不是也说了吗,不能抱太大期望,”云曦道,“所以咱们总得试试啊,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这下,吉祥和乐安也没话说了。
那就碰呗。
结果这死耗子没碰上,医馆先出事了。
云曦一行人收到消息,急匆匆地赶过去才知道,原来是阿萍未婚的夫婿听说她得了脏病,觉得自己被骗了,上门讨说法发现阿萍已经被赶出了门,一时间气不过,竟然直接找到医馆来了。
那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据说是个铁匠,这会儿往那一站,压迫感十足。
医馆里大多都是男子,也都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过在那人面前,还是显得有点瘦弱了,气势更是被死死压制。
关键时候,还得封大夫站到最前头:“你这年轻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告诉你,我可是一把老骨头,你推一下我就要散架的,医者不自医的道理知不知道?你就等着吧!”
封大夫这一番话说完,那汉子虽然依旧凶神恶煞,但到底是不敢动手了。
毕竟跟一个老头儿动手,要么赔得倾家荡产,要么他把人推死了,就得吃牢饭了!
一想到这儿,这汉子顿时就有了自制力,不过目光还是死死地盯着阿萍:“这女人与我订亲,却在背地里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还染上了脏病!如今我成了街里街坊的笑话,这个女人也别想好!”
阿萍气得脸色通红:“我没有!善人说了,那不是脏病!”
“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汉子一直都有话说,“我听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一直住在医馆!这医馆里来来往往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住在这儿还能清白?鬼都不信!”
他这一番话说完,阿萍脸上血色尽失,医馆里的学徒也都齐齐变了脸色。
“你自己心脏,就看什么都是脏的!阿萍姑娘借助于此,我们又不是什么淫魔,怎么可能会对阿萍姑娘不敬?!”
“就是,我们白天忙着看诊,晚上就一起回去了,这儿只有阿萍姑娘一个人而已,如何不能清白了?!”
论起口舌来,这壮汉一个人是绝对说不过这么多人的,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够把他淹个半死了,壮汉胡乱摆了摆手,仍然嘴硬道:“你们没准早就已经滚到一起去了,现在当然要替她说话!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