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语推着他脑袋就要起身,陆寒舟捉住她的手,眼皮掀开一条细缝,神态中满满的都是疲惫。
“我刚为你出了那么大的一个头,让你帮我按按头你都不愿意,还有良心吗?”
“谁带我来的?又是谁当着爷爷的面把我扔下,一夜不归让我独自面对今日陪爷爷接待客人们的?你帮我出头,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也好意思在我这里邀功?”
林初语恨不得照着他脸给他一记铁拳。
困意袭来,陆寒舟双眼似合非合,软绵无力的接着她的话,“昨天芷柔出了点事,我实在脱不开身。”
“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能让你连接我一个电话,回我一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陆寒舟:“……”
是真的没有。
昨天他送夏芷柔回家的路上夏芷柔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
情况很紧急,他把夏芷柔送去医院后,医生说是食物中毒,直接给下了病危通知书。
夏芷柔被抢救了一晚上。
而他一晚上都在跟她家里人解释夏芷柔为什么中毒,和跟程礼解释他真不是故意的。
不行,不能回想,一回想他的太阳穴又是一抽一抽的疼了。
见陆寒舟不回话,林初语冷着脸郑重表态。
“陆寒舟,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你要是再这样没有契约精神,就真的别怪我拿钱不办事……”
她正说着,陆寒舟忽而的翻身起来,把她打横抱起来,丢在了大床上。
“啊!”林初语的身体在上面弹了几下,整个人正蒙着,男人扯着被子把她拥入怀中,侧身抱着她,在她耳畔哑声呢喃,“不会有下次了。”
“初语,你听话,陪我睡一会儿,回头家里保险柜的宝贝,我随你拿一样。”
正在扭身挣扎的林初语闻言静止住。
他宁可拿钱砸她,也不愿意多跟她解释一句和夏芷柔一晚上不眠不休的都干了些什么吗?
陆寒舟是真的困了,不到一分钟,林初语就听到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林初语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他睡着后而变得柔和的面庞,这样的他,总容易让人想亲近。可她这只飞蛾,真的不想再去扑火了。呼吸紧了紧,林初语眼睫扑簌着,仓惶的拨开他横在她身上的胳膊,掀开被子下了床。
“少夫人。您昨天做饭,有在厨房里面看到一个白色的小玻璃瓶吗?”
林初语刚下楼,就被做事的佣人给拦住询问。
她想了下,摇头道:“没有看到。怎么了?”
佣人愁容道:“近些时日,深林中的蛇经常会爬到院子里面,老爷让我买了蛇药,那个包装袋不结实漏了,我就从厨房找了个小瓶子灌上了。”
“之后我忘记我灌完是揣兜里还是就放在厨房了,现在找不到了。”
林初语想了下:“小时候我家还住在宿州乡下时蛇特别多,我妈做的驱蛇药特别管用,只要洒在院子外,就没有蛇敢靠近了,要不我把方子写给你一个?”
“那太好了!其实我之前在市面上都买三四种药了,可是效果都不大…少夫人您等下,我去拿纸笔过来。”
林初语转身想找个地方坐,不料不小心和站在露台外面的赵泽安对上视线。
赵泽安望着她,跟对面说句下次聊,便挂了电话,信步向她走来。
林初语先声打招呼,“赵总。”随后她注意到他手腕上已经物归原位的佛珠,心里一颗石头落地。
赵泽安拨弄了下佛珠,笑着道,“全都完好无缺。一个小插曲,真心希望你能不放在心上。”
“自然。”
“那方便单独和你聊几句吗?”
“啊?”
他这个邀约提的实在是打了个林初语措手不及,她想不到赵泽安有什么要跟她聊的,难道是聊赵宝珠喜欢陆寒舟的事情?
林初语没理由拒绝,于是给佣人写好药方后,跟着赵泽安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喝茶私聊。
“刚听你说,你家里是宿州的?”
赵泽安洗着茶叶,问她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不是带着客套的平和,而是温柔怜爱。
林初语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干笑着回,“是。呃,赵总你去过宿州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