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变得安静，只余擦白姝彤动作间的窸窣和淅沥的水声。
纤细的手指隔着毛巾在陆明琛身上游移，被她蹭过的皮肤泛着痒。
这种痒像是会扩散一样，随着她手指拂过的地方，迅速朝全身蔓延。
陆明琛浑身肌肉收紧，平静的眼底笼上了一层大雾，看不清楚情绪。
白姝彤擦完背部，俯身拉起他受伤的左臂，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不由抬头问，“我弄疼你了？”
两人距离很近，她声音轻软，气息拂在他脸上。
陆明琛望着近在咫尺的小脸，那双望着他的眼睛，正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干净。
“没有。”
他敛眸，视线下落间，却不想看到她半垂的衣领里，露出胸前束着的布条。
以前部队训练结束，夜晚营房里战士们洗漱后，横七竖八躺在床上，就会聊些荤素不忌的话题。
山里来的兵蛋子说他们那儿的女孩们发育后，为了掩饰尴尬，母亲会教导她们用布条一圈圈的缠在胸前。
等到了新婚夜，再让新郎一圈圈的解开看。
如今猛不丁看到这个，陆明琛突然间觉得口干舌燥。
软白被勒的变形，在黑色布料衬托下，嫩豆腐一样。
血液上冲往眼睛里烧，他放在膝盖的手缓缓握成拳。
白姝彤没察觉到男人的异常，低下头脸红耳赤的帮他擦完腹肌，而后迅速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她揪着毛巾，尴尬的看着别处，“下面的，你擦吧！”
陆明琛抬眸，看到她羞怯纯洁的小脸，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你和周康好过吗？”
“……什么？”白姝彤被他这一句打懵了，既而反应过来，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脖子，嗔怒道，“无耻！”
毛巾“啪”的一声扔到陆明琛脸上，甩出的水珠四处飞溅。
白姝彤浑身都像是被火烧了一遍，气恼和羞愤在这一刻直冲脑门。
她红着眼转身离开，“嘭”的甩上门下了楼。
湿漉漉的毛巾让陆明琛大脑清醒了一分。
意识到女人误会了，他“啧”了声，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丢进旁边的水盆里。
“破嘴！”他皱眉，轻扇了下自己的脸。
白姝彤和周康谈过对象，他只是想问两人有没有牵手亲吻过。
再说，当时突然换亲，他也不是傻子。
事后调查，很快就知道林玉娇和周康睡了。
改革开放后，男女之间也提倡自由恋爱，风气比之前开放许多。
可这种提前发生关系的事情还是很少，但不是没有。
如果彤彤真的失了清白，害怕他知道，不敢让他碰。
他愿意和她开诚不公的谈一次话。
这种事，他不能大度的说一点不在意，可只要两人把话说开了，他觉得日子照样能过好。
清白的女人不见得是好媳妇，他要娶的是个通情达理的妻子，不是光有一身清白，却蛮横令人头疼的搅家精。
其实，当初他看上的便是白姝彤。
或许是因为她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也或者是她的长相是他喜欢的，亦或者是她身上的那股勤劳劲儿。
干净剔透的一个人，穿着普通的嫩绿色粗布衣衫，默默在林家干活。
脸上淌了薄汗，在阳光照射下，一点不影响她那张精致的小脸。
反倒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白色花瓣，嫩绿衬着清白，远远看着，都觉得飘着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