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默的走过去，陈征递给他一支烟。
陆明琛咬着烟，低头就着他递过来的火点燃，缓缓吸了一口，声音颓败孤寂，“值吗？”
为了胡秀秀这样劣迹的女人，放弃一切。
“他是我媳妇，我走之前，她不是这样的。”陈征陈述事实。
“那现在呢？”陆明琛吐出一口烟，眉眼笼在升腾的白雾中看不分明。
“她会和我好好过日子的，”陈征迎着落日最后的红光，转头看向陆明琛，“多谢你这一年多，对他们母子的照顾。”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和陆明琛迎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小杰学校的手续办理完，我会带秀秀和小杰回去。”
陆明琛心中空落落的，眼睛空茫的望向路上经过的行人。
每个人都有路走，就他没有。
彤彤说，他让她反胃。
这句话如锋利的刀刃戳进他的身体，让他心脏疼得破了个洞。
她已经那么讨厌他了。
是啊，连他自己也讨厌自己。
自从他当着彤彤的面，在拘留所说出要管胡秀秀的话后，他就知道有什么再也挽回不了了。
陈征的家没有散，他的家没了。
还真是讽刺。
陈征瞥见他嘴角自嘲的弧度，心里发堵，“乡下女人见识少，总爱斤斤计较，你家里条件好，肯定能再娶个漂亮的姑娘。”
陈征觉得他就算离婚了，再结婚也有资格挑挑拣拣，毕竟家底那么厚，娶个称心如意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到他看轻白姝彤的话，陆明琛表情变得冷硬，“不是所有的乡下姑娘都没有见识，娶媳妇见识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品。”
说着，他站起身讽刺道，“胡秀秀连她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大家族的女人，要么打理一大家的饮食起居，要么能给家里带来助力。
他从来没见过像胡秀秀这种被当成废物养的女人。
若不是因为当初的托付和上面的命令，他又何必次次上心。
若不是怕小杰死在这里，他绝不会让丁一飞给他们母子俩找住处。
也就陈征把他当个宝。
离开陈征，谁能看上胡秀秀这样的。
“白姝彤人品好？”陈征听不得有人说胡秀秀不好，连他自己也不想捅破这层纸。
他讽刺的反问，“大闹部队，这种泼妇行为，除了乡下女人，谁会干出这么不顾脸面的事？”
在他心里，他对乡下女人有固定的刻板印象。
粗俗、没文化、大嗓门、没女人味……
他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看多了女人们唾沫横飞，不顾脸面的吵架，吵得人头疼。
一点不文雅，不洋气。
所以，当初能娶到胡秀秀，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就算胡秀秀这段时间做了些过分的事情，那也是因为她以为他死了，没了依靠，想要带着孩子谋取好生活。
这种想法，又有什么错。
胡秀秀再不好也是城里姑娘，见识多，漂亮懂事，白姝彤怎么能比。
听到陈征对彤彤的诋毁，陆明琛脚步一顿，转头冷声戏谑道，“那你媳妇下药要睡了我，就高明了？”
陈母走到巷子口，来叫陈征和陆明琛吃饭，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被自己左脚绊倒。
怪不得陆明琛要让他们老两口来，把母子俩带回去。
没想到胡秀秀竟然这么下作，不要脸。
她瞪大眼捂住狂跳的心口，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墙后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