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昏倒
李朗屏息凝神,仔细聆听着地牢中的动静。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人,正一步步朝地牢的深处走去。
李朗知道郑有为曾经给他的嘱咐,所以他按兵不动,仍然在房间里默默的等待着,他要看看门外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李朗心中非常清楚,在此时此刻的地牢深处,除了他自己和那位名叫拓跋锋岩的人依然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之外,其余所有身处此地的人员,不论他们是守卫还是囚犯,都已经在他的巧妙手段下,被成功迷晕,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短时间内无法苏醒过来。
整个地牢内,只有他和拓跋锋岩两人还能够自如地行动和思考,其余的人都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也就是说,整个地牢之中,没有人会阻碍外面那人的行动。
地牢里不会有其他人阻拦拓跋锋岩和那个神秘人的逃跑,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的逃跑。
李朗心中暗自思量,果然不出所料,既然这个神秘人择在这个时机潜入地牢,那么他此行的目的,必然与拓跋锋岩有关。
李朗猜测着,此人很可能就是拓跋锋岩的同伙,或者是他背后的那股势力的成员,前来搭救拓跋锋岩。
想到此处,李朗不禁感到一阵兴奋,林岩那臭小子的计谋倒是真的有点用!
李朗暗中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隐藏在深处的神秘人和拓跋锋岩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这样才能将他们捉住现形。
当李朗听到有两组不同的声音,先后出现在地牢里的时候,李朗有些自豪的微微笑了笑,“不过许辉这小子确实是长大了,长脑子了,也识人善用,还知道给人挖陷阱了。”
他心中显然放下了先前对林岩和许辉的恼怒,不由的暗自赞叹林岩和许辉这一计用的妙,既能够悄无声息的引出藏在暗处的人,又能避免打草惊蛇,让他们可以顺藤摸瓜,揪出隐藏在黑山堡中更深处的细作。
李朗继续等待着,他耐心十足,他知道,真正的戏码,往往都是在最后才上演的。
李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李朗伸了个懒腰,气定神闲的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地牢通道里的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地牢的铁栅栏处,那位“少年”将军回头望了望地牢的深处。
他虽然心中有疑惑、有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路走来异常的顺利,甚至顺利到有点不可思议。
他隐约觉得事情可能有点不太对劲,但此刻,他手中拉着拓跋锋岩,身前就是地牢的出口--那个铁栅栏。
现在,他只要带着拓跋锋岩走过那个铁栅栏,就能将拓跋峰岩从这地牢之中解救出去,眼见成功在即,他不愿再多想,于是他甩了甩头,将心中那些纷杂的思绪都抛散开。
他眼睛盯着铁栅栏,感受着那从铁栅栏之外涌入的微凉的寒风,此刻他却觉得那微凉的风并不寒冷,反而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自由与清爽的气息。
拓跋锋岩从那位“少年”将军的身后走出来,他见那位“少年”将军呆愣的看着地牢的铁栅栏,一动不动,他有些疑惑,于是出声询问道:“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那位“少年”将军听到拓跋锋岩的声音后,瞬间回过了神来,他转身看向拓跋峰岩,低沉着声音对着拓跋峰岩说道:“无碍,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前面就是出口了,你随我一起出去。”
“好的,将军!”拓跋锋岩对着那位“少年”将军点了点头。于是他跟在那位“少年”将军的身后,朝着那扇铁栅栏走了过去。
寒风吹拂,通过铁栅栏那硕大的间隙,一阵阵寒风涌入到了地牢之内,拓跋锋岩站在地牢内,隔着铁栅栏被这一股突然涌入的寒风吹的一个激灵。
拓跋锋岩的身上满是血迹,身上的冬衣也因为严刑拷打而破烂不堪,那寒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绕着拓跋锋岩的身体就从那残破的缺口处,钻到了拓跋锋岩的衣服里,令拓跋锋岩不禁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拓跋锋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他下意识地用力紧了紧身上残破的冬衣,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将那无孔不入、拼命往衣服里钻的刺骨寒风阻隔在外,以抵御这凛冽的寒意,让自己稍微暖和一点。
那位“少年”将军大步走到了铁栅栏处,此刻正在专心致志地摸索着铁栅栏的锁链,他没有关注到身后拓跋锋岩那微微颤抖的身体。
那位“少年”将军小心翼翼地握着铁栅栏的锁链,尽可能的使锁链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他一只手托着锁链,另一只手在锁头处捣鼓着。
冷不丁的,他突然感到后背一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压到了身上,他心中陡然一惊,莫不是有人对他们在暗中进行偷袭?
“少年”将军心中震颤,他顾不得许多,放下手上的锁链,便赶忙转身回头,可是,令他吃惊的是,他身后竟然空无一物,并没有看到有偷袭他的人出现。
不仅没有偷袭他的人出现,更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在这短短一瞬的时间,竟然连身后的拓跋锋岩也消失不见了。
他伸手摸了摸后背,那后背处刚刚被砸到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他确信刚才有什么东西砸向了他的后背,于是他低头四处查看着。
地牢里昏暗的光亮,他眼睛所能看到的范围并不广,他隐约看到他的脚边黑黢黢的,似乎是有一个人匍匐在地上
地牢里的光线昏暗而微弱,在这仅有的光亮下,他眼睛所能看到的范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在这有限的可视区域内,他依稀地察觉到自己的脚边仿佛笼罩着一团黑黢黢的阴影。
他努力凝神细看,隐约辨认出那团阴影的轮廓,似乎是一个人正匍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宛如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令人难以分辨。
于是他赶忙蹲下,低头查看,这才猛然发现,拓跋锋岩竟然无声无息的,一头栽倒在地,躺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