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虎的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那女孩像是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眼神里满是茫然,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萧炬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女孩身上,嘴唇微微颤动。
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那些话都只能在心底烂掉。
毕竟秦小虎再也听不到了。
挚友离去的悲痛,就像一把无形的钩子,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
每一下都疼得钻心刺骨。
女孩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缓缓走回人群之中。
她微微仰头,悠扬的歌声随即飘荡开来。
那是一首为战场上英勇捐躯的勇士们送行的歌谣。
婉转的曲调里饱含着哀伤与敬意,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葬礼办得极为隆重,加林圣以教皇的庄重身份。
亲自主持秦小虎的葬礼,最终将他安葬在了克林斯特大教堂。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向来只有历代教皇和备受尊崇的圣贤。
才有资格在死后长眠于此,如今秦小虎能葬在这里。
也算是对他功绩的一种认可。
料理完秦小虎的后事,萧炬拖着沉重的脚步。
径直走向那昏暗潮湿的地下牢房。
每走一步,他的心情就愈发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秦小虎并肩作战的往昔画面。
牢房里,哥布林之王格鲁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老鼠。
牢门“嘎吱”一声被打开,透进来的光亮刺得它眼睛生疼。
它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啊?求求你们别再打我了。”
那声音颤抖得厉害,显然这段日子被狱卒折磨得不轻。
萧炬迈进牢房,眼神冷峻,掌心轻轻一翻。
一簇青色的火焰“腾”地燃起,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格鲁满是伤疤的身躯。
那些伤疤纵横交错,新伤叠着旧伤,看着触目惊心。
“格鲁,我问你,哥布林始祖,是不是人类变的?”
萧炬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
格鲁缩得更紧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恐,嘴唇嗫嚅着。
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萧炬见状,眉头一皱,正欲发作。
阿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手里紧握着一条粗如人腿的钢鞭,满脸煞气。
那钢鞭拖地而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国王陛下,这畜牲野性难驯,让我先给它点颜色瞧瞧,保管让它把知道的全倒出来。”
阿诺边说边扬起钢鞭,作势要抽下去。
格鲁吓得魂飞魄散,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钢鞭。
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它招手,忙不迭地求饶:
“别……别打我,我就是哥布林始祖,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全说!”
萧炬微微点头,神色稍缓,紧接着问道:
“哥布林为什么非得要人类女性才能繁殖?”
格鲁咽了口唾沫,不敢有丝毫隐瞒:
“这是因为哥布林本就不是自然孕育的生物。我……我曾经也是个人类,可倒霉透顶,被黑暗力量蛊惑,才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模样。不过,最近我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异样,好像在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
“哦?”萧炬满心狐疑,上前一步,凑近格鲁,仔细端详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