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屿苦笑:“你们不是外人,但你们不懂,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我必须要保护她!我作为她的哥哥怎么可能对外去揭露她的伤口,那无疑是对她的再次伤害。”
秦修聿听着温南屿的话,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荆棘包裹住,尖锐的刺痛感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男人微微低眼,一滴泪自他脸上无声滑落。
难怪宴会上他提议跳舞,她的反应那么过激;
难怪住在楠园的那一晚,她会问自己关于救人的问题;
难怪她害怕靠近楼顶、天台一类的地方;
难怪她总是沉默,眼里永远有化不开的郁色;
难怪温南屿平常格外紧张温南湫。
……
这一切的一切,到现在终于都有了答案。
他想起温南湫发病时的模样,想起她手腕上的伤疤。
一直以来,她背负了那么多,她心里该有多痛苦。
到底多深的绝望,才能让她一次次的选择放弃生命。
皮肉被利器割开的时候,她又得有多疼啊。
只是稍微这么想一想,秦修聿就感觉自己承受不住,要疯了!
“南屿……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他哑着声音道。
那么胆怯敏感,伤痕累累的小姑娘,究竟是有多信任他,才会容许他的靠近。
可他却因为一时冲动,让她看到了那样混乱暴力的画面,以至于她受惊昏迷。
温南屿知道秦修聿这么做都是出于对自家妹妹的关心,所以并没有怪他。
“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再说是我隐瞒在先,所以今天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宋知砚幽幽提醒:“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受害人。”
宋知砚作为秦修聿的律师代理人出面与周衡方协商解决这件事。
这件事本就是因秦修聿的误会而起,周衡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秦修聿向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愿意做出高额赔偿。
周衡并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欣然接受了这个处理方式。
双方交涉结束后,周衡表示自己有些话想单独与秦修聿聊,宋知砚猜到他们要聊什么,于是起身离开会客室,把空间留给他们。
秦修聿率先开口:“周医生想跟我聊什么?”
周衡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是被秦修聿打坏的那副,左眼玻璃镜片完好无损,右眼就只剩一个空空的框架了,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他也没在意,正色道:“温小姐的病情,秦先生你知道了多少?”
提到这个,秦修聿眸色蓦地黯淡。
“……所有。”
“我作为医生,有义务和责任保护患者的隐私。”
秦修聿稍稍点头表示理解。
顿了顿周衡又道:“但既然你已经全都知道了,有些我早就想跟秦先生你说的话,现在也可以说了。”
秦修聿浓眉不由蹙拢,深邃的眼里露出几分疑惑。
他不认为周衡与他能有什么必说的话。
要说事关温南湫的话,那周衡也应该跟作为患者家属的温南屿说才对吧。
虽然不解,他还是极为客气有礼的说道:“周医生请说。”
周衡:“秦先生,作为温小姐长期以来的主治医生,她的情况,些微的变化,我都了如指掌。相比以前,她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她目前的病情恢复情况可以用神速来形容。而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进展都是因为你——秦先生。”
“我?”
秦修聿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