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柔怀疑温晚在找茬,并且有证据,她凶了回去:“你是不是想吵架?!”
陆柔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但温晚的思绪早就已经跑得没边了。
她感觉自己的小指被身旁的人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大胆又暧昧,十分不正经。
换成平时心里没鬼的时候,温晚这会儿大概已经跳起来瞪着宴礼,狗脾气乱发了。
偏偏她心里就是有鬼,不敢叫陆柔他们发现自己和宴礼这点偷偷摸摸的事情,连带着呼吸都屏住了,心脏跳得飞快。
不过因为手指被宴礼勾住,温晚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有点使不上力气,连带着走路的时候也不敢甩手了,倒是没再同手同脚。
温晚觉得这样像做贼一样,刺激又让人怪不自在的,她忽然觉得陆柔说的是个好主意,还不如吵一架呢。
于是她回答道:“是!”
陆柔:“???”
你有事吗?
然后,她们俩也就真的吵了一架。
回到别墅后,温晚一溜烟上楼跑回了房间,仿佛是和陆柔吵架气着了似的。
陆柔见了,明明自己也气得跟个倔驴似的,却还不忘吐槽温晚:“哼!脾气真大!”
韩子之那张嘴也是闲不住,当即回了句:“你俩差不多。”
“呸!你脾气才大!”
气得陆柔瞪了他一眼,飞快跑上了楼。
韩子之被瞪了一眼,却哈哈傻笑,韩子舟在茶几上摸了个被温晚和陆柔吃剩下的苹果,塞到了他的嘴里。
厨房里,陆庭倒了杯水,走出来时瞥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某人,觉得好笑,故意问道:“这么开心?确定关系了?”
“……”
宴礼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像陆庭这么讨人厌的人!
这一夜,依旧有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只不过这个人从陆柔变成了温晚。
黑黢黢的夜里,温晚翻来覆去好几下,发现自己睡不着,干脆也不闭眼睡觉了,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看,跟熬鹰似的。
睡不着的时候,就容易想多。
温晚想起了宴礼落在她唇上和指尖的吻,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气恼,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从小到大,温晚见过许多人的恶意,也拥有过不少人的善意,小时候,她以为那是喜欢,可后来她才明白。
那些善意,叫做同情和可怜。
有人曾告诉过她,作为孤儿,她会得到很多善意的怜悯,但同样的,她也失去了许多被爱的资格。
所以她恪守本分,从不奢求,也从不妄自揣度。
她可以敏锐地感知到别人的善意,但她没法分辨那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她只能笨拙而小心地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对于温晚而言,说出口的爱才算是爱,否则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要让她猜来猜去?她不喜欢做一个自作多情的人。
陆柔他们的爸妈对温晚都很好,但温晚最喜欢宴礼的爸妈。
那是因为洛诗曾把她抱在怀里,认真地告诉过她,他们很喜欢她。
温晚唯一笃定自己得到过的爱意,来源于幼年早逝的妈妈,所以她能分辨得出来,洛诗那毫无血缘却又真挚无比的母爱。
但宴礼所说的喜欢,温晚没有学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