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征确实不知道他这个干娘喜欢什么,他看了看黎画手中的扇子,随口道:“扇子。”
扇子?黎画一愣,随即听到陆征道:“你这把扇子就挺好看。”
黎书一愣,看向陆征,陆征对上黎书不解的目光,反问道:“难道不是?”
这话说的倒像是黎书知道些什么似的,不过陆征不知道的是,黎书确实知道,当初三里库为了给嫔妃制作新衣,她曾跟过母亲去过宫里,接触过这位惠妃娘娘,她手腕颇为了得,纵是当今皇后也比不过的。
可这位惠妃娘娘,并不喜欢扇子,相反,她非常讨厌。
不知情的黎画,自然不晓得这些,只当陆征说的是真的,她不知道的是,将来有一天,她会因为这把扇子,遭了惠妃的谩骂。
陆征疑惑的看向黎书,眼中尽是探究意味,黎书只能低头回避,这人眼神犀利,好像知道她怎么想的似的。
黎画看陆征似乎跟黎书相熟的样子,这才打量起了黎书的样子来,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么美的人。
虽然黎书有些消瘦,但不妨碍她本就容貌娇艳,再加上气质清冷,瞬间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过去。
“你是谁?”黎画语气有些不满,甚至带些嫉妒的意味,许是面前的女子跟她印象中的黎书差别太大,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这是我家丫鬟,”黎书没有直接回答,只看了眼黎画的裙子,不过是沾了一点糖而已,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不过是一点小事,这把扇子就赠予姑娘,算作赔罪了。”
“哦,原来是撑腰的来了。”
黎书目光一转,冷然看向说话的人,翠环嘴巴一哆嗦,刚要出口的话瞬间就咽了下去。
“兵部尚书府吗?”黎书目光清冷,“我听说张大人是今年刚得的尚书职位,怎么这才刚得恩宠,就有人开始仗着尚书府的威名仗势欺人了吗?看来张大人家的家教也不怎么样,连一个丫鬟都敢这么嚣张,比主子还做的了主。”
黎书看着翠环,她在黎府的时候,可没少受这丫鬟的言语侮辱,翠环被人压了一头,气势削弱了几分,黎书看着她后面的鬓发,突然冷笑,没想到一个丫鬟,竟然学着梳了妇人发髻,只是为防引人注目,只小小绾了一小撮而已。
“一个丫鬟而已,竟然戴的了珍珠发簪,莫不是尚书府的哪位公子哥的?”
此话一出,翠环果然变了脸色,慌忙间看向了黎画,又对着黎书道:“你血口喷人。”
翠环头上的发簪是插在绾起的头发里面,被另一侧头发压住,只露出一颗珍珠,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黎书见过这发簪。
她本来随便一猜,看翠环欲盖弥彰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黎书心里有了主意,当下道: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说了不算,当然,我为我家丫鬟撑腰,你看你主子可会为了你撑腰?”
黎书目光微凝,看向黎画,这枚珍珠发簪,黎画自然认识,那是黎书嫁妆里的,原是蒋氏留给她的,只不过被黎画得了,黎画嫌弃上面的珍珠样式有些老气,没有戴,丢了几日后,她在张元的手里见到了,只不过碍于身份,一直没有要回,没想到,竟然落在了自己人的头上。
“贱人。”
黎画一恼,顾不得身份举止,对着翠环就是一巴掌,翠环大哭,扑通跪了下来。
接下来的戏码,黎书自然熟悉,她毕竟也曾身处侯府大院,丫鬟背主,姐妹相杀,落井下石的,她见了多了。
兵部尚书府的张成张大人自从原配去世以后,又续了弦,奈何,新来的主母跟张雪容不对付,两人唇枪舌剑,斗过几次。
张雪容本来觉得自己父亲年纪已大,又只有黎画这一个外孙女,张府的财产迟早会留给她,谁知,这女人又生了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名叫张元,年纪小小,经常招惹是非,还调戏女子,黎画也看不上他,所以,他们算是对头。
接下来是人家自己的事儿,黎书可不愿在这听这鬼哭狼嚎的,走了一段路之后,黎书这才看向安静的喜雪,“怎么不说话?”
喜雪这才心有余悸道:“小姐,二小姐是不是认出我们来了?”
原来是担心这个,“怕什么?认出又如何?”
“可是小姐现在身单力薄,拿什么跟她们抗争?”喜雪有些担忧。
“现在知道怕了,可刚刚也没见你收敛些?不是差点就打到人家脸上去了吗?”黎书一笑。
喜雪道:“我见不得别人仗势欺人,尤其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是一群势利眼。”
“好了,消消气。”黎书知道她是怕自己受委屈,不过今日也算是小小报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