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见扑通一声，黎书已经毫不犹豫跳进了水中，黑色的发丝在水面上仅停留了片刻，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过片刻功夫，黎书就拖着一个人浮出了水面，赵云一喜，朝她喊道：“黎姑娘，这边。”
他抽出一根绳子精准的扔到黎书的旁边，黎书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拉着那个人的头发。
跳水的是个女子，赵云伸手拉住女子的衣服，想要将她扯上来，因为用力过猛，衣服刺啦一声裂开了，露出雪白的肌肤，他慌忙用手臂挡住，随后将衣服扯了扯，盖住了半边香肩。
上来后，黎书摸了摸女子的脉搏，“还有气。”
随后她双手交叠压在女子的心脏处，用力按压，又对着她的嘴巴吹了几口气，如此交换，折腾了好半天，女子终于咳嗽了几声，嘴巴吐出许多水来。
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看着黎书，黎书终于松了口气。
赵云看她动作十分娴熟，甚是惊奇，这样的救法他还是头一回见，完全不避嫌，也不嫌脏。
黎书累的不行，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喘着气，看着天空星云闪烁，忽然觉得救人也是一种幸福。
赵云将衣服拿过来，递给黎书，“姑娘还是将衣服换上，免得着凉。”
黎书接过衣服，转头看向已经坐起来的女子，女子看着她，不说话。
旁边有人认出了女子的身份，“是醉香阁的香香姑娘。”
有人嗤了一声，道：“原来是妓女。”
黎书目光一转，看向说话的那人，那人身穿灰色衣服，手里一把折扇，脸上虽然表情不屑，但目光却盯着女子露出来的雪白肩膀。
“这世道，妓女也有跳楼的，真是不多见。”
“就是，装什么清纯呢？当了婊子还有立牌坊的啊？”另一人道。
香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似在极力隐忍着情绪，黎书目光一冷，将手里的衣服掀开，披在女子身上，挡住了周围人的目光。
她随后走到刚刚说话的那几人面前，“阁下是从石头里爬出来的吗？有娘生没爹教吗？”
那两人一听，嬉笑的表情一收，看着黎书，脸色阴沉，
“你说什么？”
黎书勾起唇瓣，毫无惧色，“原来阁下不止嘴巴臭，耳朵也不好使。”
灰衣公子大怒，伸出手就要抓黎书，“奶奶的，敢骂老子。”
手刚伸出，还没碰到黎书，就听见咯吱一声，男子痛呼出声，原来是赵光直接扭断了他的小臂。
黎书看了周围一眼，道：“思想龌龊之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妓女如何？商贾如何？人的出身本就没有选择，若行得端，做的正，无愧于心，何分贵贱？”
“你胡说！”一阵沉默之后，一个年轻人大声道：“她们是妓女，是低贱之身，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黎书一笑，讽刺道：“事实？什么是事实？阁下刚刚从醉香阁出来，裤子还没提好，你说她们低贱，请问，阁下是不是连低贱都算不上？”
那人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发现腰带还松垮垮的露在外面，当下面色一红，周围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几个人从醉香阁走了过来，前面一人是醉香阁的老鸨周妈妈。
“香香姑娘，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怎么就跳楼了呢？快跟我回去吧。”
说完就示意其他几人拉扯女子起身，香香身体一缩，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妈妈。
周妈妈眼神一变，声音一沉，“香香，你是醉香阁的姑娘，只能回醉香阁。”
香香瑟缩着身体，不说话，周妈妈站了起来，“拉走。”
“谁敢！”黎书一喝。
周妈妈上下打量了一番黎书，“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