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洛颖,窦冰漪的泪落得更凶,可是她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
这也让洛京臣感到阵阵不安。
“难道你真的忍心让颖儿这么小没了娘?不……你不能这么绝情!!”
他倒宁可她大发雷霆,拿鞭子狠狠抽他一顿泻火。
“阿漪?”说话间,他眼角瞄到妆案上熟悉的檀木匣子。
他知道,那是窦冰漪用来收放印信和银票的,因她健忘,所以开锁的钥匙,一直被她藏在匣子底部……
突然,红袖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不好了!”
“进来。”窦冰漪喊了声,洛京臣连忙站直了身体。
红袖看也不看他一眼,面色凝重开口,“清欢斋出事了!”
红袖说完来龙去脉,窦冰漪原本憔悴的脸色更白了。
“这么多年,桃夭的方子从未出过问题……”
窦冰漪冷冷扫了洛京臣一眼,“是不是你搞的鬼?”
洛京臣却一脸茫然,“阿漪,这事我真不知道!”
他勃然大怒,“这个程昱刚刚上任,就敢找我临安伯府的麻烦,简直岂有此理!”
程昱原是三品的城防指挥使,因采花贼一案被降了一级,调到了京兆府当府尹。
听见他的话,窦冰漪反而收敛了怒意,“原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洛家倒是成了他杀鸡儆猴的首选。”
洛京臣闻言冷嗤,“那也要他有这个能耐。”
话落,他拉着窦冰漪的手道,“你别怕,我现在就去一趟京兆府,绝不让那些人给洛家泼脏水!”
“你,还愿意帮桃夭澄清?”窦冰漪有些不确定地凝着他。
洛京臣轻笑,“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与她可是血脉至亲,哪有隔夜仇的。”
他想了想,温声道,“要不,你同我一块儿去吧?”
红袖却拉住窦冰漪,“可是夫人还在小月子里,不能出去吹风,阮神医说……”
窦冰漪抬手打断她,眸色沉了沉,“去去也好,到时我就在马车里等着。”
洛京臣颔首,“没错,我进去处理善后,阿漪就留在车里,免得吹了风。”
红袖无可奈何,只得替她更衣,又找了帷帽将她的头遮住。
洛京臣等在外头,见窦冰漪来,连忙上前搀扶,“慢点,上我的马车吧。”
今日她穿了一身紫裙,内敛而贵气。
忽然,他脚步一滞,看向刚关上的门,急声道,“等等,我的桔子还没拿。”
刚一抬步,就被窦冰漪拽住衣袖。
“别要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剥。”这是今日,窦冰漪第一次主动碰他。
洛京臣怔了一下,随即温润轻笑,“那可不行,阿漪给我剥的,一个也不能浪费。”
他轻轻挣开她的手,抬步进了寝间。
窦冰漪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背影,眸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了。
洛京臣来得很快,手里小心翼翼捧着那碟桔子。
“阿漪,我们走吧。”
他主动拉她的手,却被她错身避开了。
“阿漪,小心一些……”
直到两人上了车,一道黑影闪身进了未上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