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年轻不知节制,简直荒唐!”
“臣知错。”夜澈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几乎要把宣帝的肝气爆了。
“既然知错,那就对柔贞好一点,圣旨已经赐下,断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而且,你母亲打算替你二弟跟薛家议亲,哪有弟弟成婚,哥哥还没娶妻的道理。”
宣帝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心,“朕本打算让你们先订婚,晚几年再娶,如今看来,倒是不能等太久了。”
他重咳几声,脸上已见疲态。
夜澈拱手告退,“一切听凭陛下和母妃安排。”
宣帝目露怀疑审视他许久,冷哼了声,“这还差不多。”
“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柔贞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受了不少苦,不可委屈了她。”
“臣遵旨。”
走出皇宫,逐风早已等在宫门口,“主子,都办妥了,柔贞公主得知萧夫人死讯,已经让陈公公安排出宫事宜。”
“想办法帮帮她。”
……
桃夭命琴心几人将阮家长辈送的东西搬回揽星阁,临安伯府的下人们也不知得了谁的授意,就那么看着,也不搭把手。
阮修墨沉着眼看了好一会儿,一把拉住桃夭,“要不,你收拾东西,直接跟我回阮家吧?”
桃夭明显愣住,随即读懂了阮修墨眼底的关切。
“表哥,这不合适。”
阮玉竹为了她这门制香手艺,不会轻易放人,昨晚她能忤逆长辈顺利退婚,已是不容易,她再赖在阮家不走,算什么?
“可现在连窦夜叉都不在了,你一个人住在群狼环饲的洛家,我实在不放心。”阮修墨咬了咬牙,“若有人嚼舌根,最多我就……”
“有雷护卫在,谁还能叫我吃亏?”桃夭笑着打断他的未尽之言,“而且,我还得拿回香坊呢,那可是我师父的心血。”
阮修墨心瞬间跳慢半拍。
刚刚,他差点说了什么?
他明知桃夭是公主,却有了那样的想法,未免有些趁人之危……
“表哥?”
桃夭一声轻唤,他醒过神来,“你说得也对,惊雷武功好着,若没有她在,我也想着给你安排两个武婢的。”
“人手我已经让书韵去置办了,别担心。”桃夭笑道,“说起来,表哥可知道,清欢斋附近那些商铺,铺主是谁?”
据她所知,除了清欢斋,其他的商户都是租的,这背后之人还挺神秘,一问起来,那些租户都三缄其口。
她有些担心收回清欢斋后,洛京臣又让原班人马在附近开上几家,与她对着干。
虽然制香手艺是她的,可论多年的经营,还是洛京臣的人更有经验,上手也快。
所以她打算,用洛京臣欠她的那笔钱,先将附近的商铺买下,控制在自己手里,就算要租赁给其他人,她也能自己把控。
阮修墨听她这么问,不禁佩服她的深谋远虑。
“说起来也是巧,这一带的商铺,都是皇上多年前赏给先承王夜穆舟的。先前我还想问,其中一家为何落到你师父手中,又转送给了你。”
桃夭睁大了眼,“所以,现在这些铺子,都是承王府的?”
“没错,不过夜澈前些年都不在京中,地契在谁手上,还真不好说。”
阮修墨看了看天色,“今日我还约了承王,要不你亲自问一问他?每隔七日,我就得替他行针一次。”
桃夭一听,果断颔首,“正好,昨夜的事我还欠他一声道谢。”
忽然,桃夭似想起了什么,有些窘迫地开口,“不过,我去的话,不会打扰你们吧?”
阮修墨折扇朝她脑袋一敲,“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
话落,拽着她上马车,自己也一屁股坐好,朝着惊雷喊,“改道,去东巷十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