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平板显示二十二台冰棺正在渗出淡黄色液体,某个舱体甚至开始播放脑电波杂音——这原本是他们设计的假象,但现在他分明看到有菌丝正从密封胶条里往外渗。
牟轩的太阳穴突然爆开血花。
他故意让菌丝失控般缠住沈瑶的腰,两人撞碎观测站的防弹玻璃滚到天台。
七百米外的热成像仪上,这幕看起来就像仓皇逃窜时发生的意外。
“东南角排水管。”沈瑶舔掉嘴角的血,菌丝在她掌心拧成医药公司冷藏车的钥匙形状。
当第三梯队的改装车碾过地雷阵时,那些本该爆炸的电磁雷突然开始播放仓鼠啃坚果的助眠音效——喽啰们的战术头盔里顿时灌满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焦头目在指挥车捏碎了雪茄。
监控画面里,牟轩正捂着流血的右眼往地下仓库撤退,二十二台冷冻舱的警报声甚至震碎了观测站的声波防御网。
但当他放大某个舱体渗出的液体时,发现那些淡黄色物质正在地面勾勒出北斗第七星的纹路。
“派无人机群覆盖式轰炸。”他手背的疤痕因亢奋泛起红光,却没注意指挥车底盘不知何时结满了菌丝霜花,“我要亲眼看着那些冰棺……”
观测站突然响起冰川崩裂的轰鸣。
廖助手看着二十八根承重柱同时倾斜,菌丝团裹着喽啰们滚向早就挖好的地下甬道——那里面埋着三百个改装成仓鼠跑轮的电磁脉冲器。
当第一架无人机俯冲时,沈瑶拽断缠绕在消防栓上的菌丝,整片伪装成天台的地面突然塌陷成反斜坡。
牟轩的虹膜里北斗倒影突然错位。
他假装踉跄撞到配电箱,菌丝却顺着裤管钻进地下管网——三公里外的写字楼里,某个冷藏库的温度正在急速上升。
当第五枚燃烧弹在观测站炸开时,焦头目终于看到二十二台冷冻舱同时爆开的画面,却没发现那些飞溅的液氮里掺着会腐蚀金属的菌丝孢子。
“他们不行了!”指挥车里响起参谋的欢呼。
焦头目盯着热成像仪里蜷缩在角落的三个红影,忽然注意到牟轩右手小指保持着怪异的弯曲弧度——那分明是三天前江滩尸体被摆出的手势。
沈瑶的匕首突然插进观测站总控台。
当菌丝顺着电路涌向三公里外的写字楼时,她听见地底传来类似仓鼠磨牙的震动。
廖助手刚要开口,战术平板上的城西仓库区三维图突然扭曲成北斗七星的拓扑结构,第七颗星的位置正亮起诡异的双频信号。
牟轩抹去嘴角菌丝,在又一次爆炸的掩护下,将藏着仓鼠绒毛的芯片插进自己耳后。
观测站外突然安静得可怕,那些本该持续轰炸的无人机群竟集体悬停在医药公司标志的投影里——就像三天前江滩尸体突然睁眼的那个瞬间。
焦头目正要下令总攻,指挥车的地面突然传来细密震动。
他低头看见防弹玻璃上凝结的霜花正以北斗七星的轨迹开裂,而八百米外的某个地下管道井盖,正渗出荧蓝色的菌丝黏液。
(悬念铺垫)
观测站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
沈瑶刚要摸出荧光棒,发现满地弹壳正在自发排列成医药公司的基因链图案。
牟轩的军队毫无征兆地集体转向东南方——那里除了三公里外的烂尾楼,本该只有他们布置的十七处陷阱。
廖助手的战术平板发出蜂鸣,城西仓库区的三维地图上,二十辆本该被菌丝瘫痪的改装车突然开始逆北斗轨迹移动。
当沈瑶的匕首划开最后一块地砖时,所有人都看见混凝土里长出的菌丝正疯狂抽搐,仿佛在恐惧某种来自地底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