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去了健身房。
“说我胖,说我壮,说我像袋鼠一样,哼。”他气鼓鼓的打着沙包。
“我要练的特别好看,让你后悔,让你难受,哼,沈青珞,你给我等着。”他又上了跑步机,哼哧哼哧的。
于是,沙包,跑步机,哑铃…
一顿健身操作下来以后,他累的不行,又躺在健身房里吃了起来。
“没事,我就是在补充营养而已,补充营养。”他喝着葡萄糖,看着沈青珞的照片,吸了吸鼻子。
纪云砚带着一只黑天鹅进来了,看着他坐在地上的样子,便笑了笑。
“儿子,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他抬了抬眉毛。
“爹,来一起锻炼啊,练一身肌肉。”他躺在地上,抬头看他。
“哈哈,你爹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可不能折腾了哟。”纪云砚也一起躺了下来。
“切,人家七十岁还自称少女,七十岁大爷还可以生娃,你才五十,可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啊。”他眨巴着眼睛。
“哈哈,说得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纪云砚的手放在脑袋下面,抬头看天。
“闺女啊,哦不,儿子啊,你妈就是这种性格,你不要搭理她,哈,你做你自己就好哈。”
“切,我才不理她呢,我都已经习惯了。”纪墨寒望着头顶的天。
因为他们的健身房里装了阳光棚,所以能够看见墨色的天空。
繁星在夜色里格外的明亮,像钻石一样。
“行,别往心里去就好,我也说过她了,可是前脚说完,她后脚就又来了,有的人就是这种性格,很难改变的。”纪云砚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岁月陡增,如风如梦。
“好,我知道啦老纪,我你们就不用操心啦,我可好的很呢,吃嘛嘛香。”纪墨寒笑了笑,挤出了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
冬风渐冷,岁月染梦。
沈青珞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
河水宽阔且湍急,河里面有人在挣扎着,还高声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岸上空无一人,只有雪不停的落下,让人从外而内的,觉得格外的寒冷。
那时候她还不大,站在白皑皑的雪里,看着枝头的红色梅花盛放,看着河里的人不停的吼叫。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胜利的微笑。
“啊。”她猛的踢了一下脚,对上依旧黑暗的天色,和黑暗中的天花板。
她捂着脑袋,开了灯,屋子里瞬间就格外的明亮了。
她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水,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妈的,怎么不去死,全部都该死。”
她揉着格外疼痛的脑袋,使劲的捶了一下被子。
向来温柔和善的眼睛,带着杀气,一层又一层。
从窗户缝隙里看出去,江南的天空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星光似乎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