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特斯又歪了歪头。
「哼。」
戴斯轻笑一声，接着说：
「无法回到虚空，若不寄宿于勇者，我们存在于世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耗费自己的生命。」
「寻找“代行者”，随意地分出自己的力量，也不过是在加速自己的消亡。」
「但是，除此之外，我却发现了另一种能够延续的方法。」
「“另一种”？」
凡特斯重复了一遍戴斯话中的重点。
「维斯德姆封印我的时候，吸收了一部分我的力量。」
「哈哈哈哈——」
「在被那个老东西封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
「我们之间，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能够和平相处的关系啊。」
「记忆与意识争夺主位。」
「力量与防御分庭抗争。」
「死亡与生命势不两立。」
「真实与幻想冲突加剧。」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完全明白了，最初的勇者创造出我们，可不是为了什么“执行传承”这种过家家的小游戏。」
戴斯将双臂伸展开，那陶醉的神色，像是在迎接恩泽一样，越说越激昂，
然后，她猛地一扭头，看向凡特斯。
「他还给予了我们争夺彼此力量的能力！」
「为什么我们会同时出现？为什么我们无法回到虚空？」
「答案只有一个——」
戴斯的表情染上了疯狂，赤红色的眼瞳变得诡异而鲜艳，发散着危险的光芒。
「那位大人想看到的——是一场相互残杀的战争！」
「不去强夺，就等待消亡。」
「不去战斗，就无法生存。」
「哈哈哈哈。」
「你知道吗，我们之间，就只是这样的关系啊。」
「战斗，然后生存，去证明，你才是应当存在的一方。」
「这，才是我们作为神明的存在意义！」
「生命。」
「我将用行动证明这一点，无论天涯还是海角，无论他逃到哪里，我都将亲手斩绝他。」
「吸收他的力量，然后，成为那位大人真正想要看到的神明！」
「而现在……」
「“幻想”。」
戴斯一番激昂的言论过后，语气突然冰冷下来，话头突指凡特斯，而且是直呼其传承的名字。
「你的“真实”——托里斯亚特，她现在，就在你的世界里啊。」
「！！」
这个仿佛没有情感的少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哈哈哈哈，我想看的，就是这种表情啊。」
戴斯缓缓再次走近已经完全愣住了的凡特斯，双手轻轻扶上了他的双肩，微微弯下身子，凑到了他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