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没想到的是,面对重兵压城,许知意居然站上了北疆的城墙,鼓舞士气。
虽说暴露了北疆的确无人值守的弱点,但是却的确让将士们更加拼命了。
权衡利弊,还是利大于弊的。
毕竟两万人的兵力调动,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他不在北疆这件事瞒不住。
何况,楼击征还知道他中毒了,就算他在北疆,或许在楼击征眼里,他也是个半死之人了。
或许,这次来回奔波,楼击征已经把他当死人了。
坐在驿馆的长凳上,梁夜看着信使送来的消息,忽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梁沁,去买一具好棺材,命令全军穿孝,放出风去,说我来回奔波,身子损伤过度,已经死了。”
梁夜手指扣着桌面,勾起一抹笑:“楼击征既然想看我死,我就满足他。”
明日就能进城了,进城前,他死在镇北城外,岂不是正顺了楼击征的心意。
楼击征若信了,他正好送给楼击征一份大礼。
楼击征若是不信,那就证明他的队伍里或许有楼击征的眼线,他刚好顺便清理一波内鬼。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梁沁点头,立刻出去了。
第二日,梁夜的卫队进城的时候,果然一片素白。
镇北城的军民没想到,他们迎回的居然是一具棺椁,一时满城悲恸、全军缟素。
或许是被梁夜的死讯刺激到了,前线的战士被梁沁安排的人暗戳戳鼓动的,一叠声的地嚷嚷着要给梁夜报仇。
城头上的许知意更是表现出镇北将军府少夫人应有的风度,既会体贴将士艰辛,带着婢女家仆给前线将士送衣送药,又会鼓舞兵将士气,红着眼眶煽动大家对漠北三族的仇恨情绪。
在梁沁和许知意的双重操作下,镇北军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任重又知道梁夜无恙,心底丝毫不慌,指挥起来就更加顺畅了。
北疆原本被漠北三族压着打的局势,居然有了逆转。
可这逆转的势头很快就被神鹰族压住了。
得到梁夜的死讯,楼击征就像疯了一样开始攻城。
那并不是因为一座城没有了守将而志得意满,那种急迫的态度,反而更像是急于证实什么,获得什么。
梁夜愈发厌恶,干脆让任重将棺椁摆到了镇北城的城墙上。
他倒要看看,楼击征想怎么把他弄走。
妈的,什么东西,弄到他的尸体又如何?
把他的人头割下来挑在他的枪上,难道就能击垮镇北军的士气了?
蠢的要死。
然而,“梁夜的棺椁”摆上了城墙那天,镇北城中开始人心浮动。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出流言,说梁夜死了,镇北军撑不住了。
一旦镇北城破,漠北三族肯定会屠城,还不如早早地降了算了。
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梁夜冷笑了一声。
“我说二弟,你先别冷笑,赶紧的想办法啊,不然城里的百姓先反了,我怕镇北军也出乱子。”
从城头下来,负责搜集药材的许知意看梁夜还有闲心情抱着姮儿逗兔子,有些着急:“你别养兔子了,先想想办法。”
“想什么?”
梁夜将手里的干苜蓿草递给姮儿,看姮儿开开心心地喂兔子,笑了一声:“大嫂担什么心,小弟又不是真死了。”
“且由着他们说,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到时候我只要现身,一切流言不攻而破,至于那些浑水摸鱼的,不就露出水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