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夜说,他能轻松拉起五十万大军?
他一个人,就能抗衡整个诸夏?
吴昕叹了口气,看着梁夜的眼神不知道该哭该笑:“沉阁,幸好我勾了你,不然,哪个皇帝敢留着你啊。”
十二万精兵五年的军饷分文不动不说,还能够自己将军队规模扩展到……
梁夜继续在纸上写需要摇光楼帮忙调动的资源,闻言只是淡然笑着:“你若不勾了我,我也没那么想活。”
他当初觉得将漠北打怕了,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所以让大部分镇北军卸甲还田,将调动这些潜藏军队的权力留给了梁沁和禄存,用以护住梁姮的未来。
就连这些年在北疆的经营,他都藏了不少。
将来梁姮无论是继承镇北将军府,还是当个富家千金,都不怕活不好。
吴昕:“……”
“所以,幸好我好色,给自己多了条路?”吴昕揽着梁夜的脖颈,笑着问。
“嗯,是,多亏你好色。”
梁夜写完,将信纸拿起,吹了吹,折起来塞进封套:“说你好色,我年少时候容色更盛,你怎么不爱我?”
这些年在北疆,他当年那张迷死京中贵女的脸都沧桑了,更别提那一身伤疤了。
梁夜低头看看手上颜色愈发变浅的蝉翼纹,蹙眉摇了摇头。
“谁说年少时候我不爱你啊,我惦记你惦记了十三年。”
吴昕哼唧着,看梁夜的目光只盯在自己手上,伸手将他的手抓过来,握在自己手里:“我那时候若是开口,得被父皇和皇兄打死。”
梁家小公子何等金贵,老将军视为瑰宝。
他敢放肆,那就是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也未必。”
梁夜将写好的信放在他手里:“我父母都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何况还有忠君二字在,你若拿出现在的架势,他们未必不接受你。”
无论是先太上皇还是先皇,都宠吴昕宠的眼珠子一般,他着实不觉得,如果那小子从小动手,会不能得逞。
吴昕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早点儿动手,一及冠就能和你成婚?”
“成不了。”
梁夜冷嗤一声:“做梦呢你。”
“为什么啊?”
吴昕气恼地往他腰上摸了一把,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你刚刚还说……”
“我说的是建立在我父母俱在,先皇也在的基础上。”
梁夜轻声说,平静的声音近乎冷漠:“可你十五岁的时候,我父母俱亡,留我一人独守北疆。你又刚刚接手京中这个烂摊子,谁给你机会?”
吴昕:“……”
是啊,谁给他机会。
那一年,正是他俩都无依无靠的时候。
莫说追求心爱的人,就算是好好活着,都力不从心。
吴昕撇了撇嘴,只觉得委屈:“好端端的,说这些让人绝望的事情做什么啊。”
“那就不说。”
梁夜摸摸他的头发,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怎么样,河水的事情,准备让谁去处理?”
说这个,吴昕更头头疼了:“晋冀州府,民风彪悍,官吏多刁滑。如今冀州知府山庸人如其名,是个四十年如一日的老好人,只会和稀泥,人事儿一点不干。”
“晋州知府栾钰更是个添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