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天气转凉。
经过了大半年的调理,吴昕的寒疾算是除了根,往后不过是较寻常人怕冷一些,不至于每年入冬药不离口,动辄要躺上三五日。
定亲这日,两人都不是小女儿,自然也无需在闺房中静待。
吴昕带着人和聘礼到镇北王府的时候,梁夜和许知意已经在府门前迎接他了。
一见梁夜,吴昕已经扑了上来:“沉阁。”
梁夜笑着接住他,因为当着大嫂的面,踅微矜持了下,没有顺手将人捞起来抱进怀里:“乖,在外面呢。”
“那又怎样啊。”
吴昕才不管在哪里,拉着他的手笑吟吟地说:“拜大嫂所赐,丰京城谁不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啊?”
“芙蓉街的茶楼里,到现在还开着赌局,赌你我何日成婚,一夜几次呢。”
梁夜的脸一红,当着大嫂的面,这小子这般胡说八道,他一时有些应付不来:“阿起,大嫂还在呢。”
“大嫂又不是外人。”
吴昕的语调很是轻快,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更何况,我就算不说,难道大嫂就不写了?”
“大嫂不写,那么多等着看后续的读者也不让啊。”
吴昕拉着他的手往前厅走,转头看了有些心虚的许知意一眼:“大嫂说是不是?”
许知意:“……”
忘记了,摄政王殿下他面善心狠,是个黑芝麻馅汤圆。
不过她许知意也不是什么好人。
能干出在亡夫府上养男宠这种事情的女人,首先脸皮就得够厚,不然出门就被口水淹死了。
所以对上吴昕的目光,许知意也只是大方得体的笑着:“王爷说的很是。”
“过了今日,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梁家没有长辈,许知意这个大嫂就算是长辈了,她这样说,便是代表梁家,认可了两人的亲事。
“大嫂说的对。”
吴昕朗然笑了一声,抬眼看梁夜:“过了今日,谁都没资格再和我抢沉阁了。”
梁夜笑笑,捏了捏他的脸:“从来没有人配和你抢,我的人生里,只会走进你一个人。”
“啧,你俩真酸。”
许知意笑着打趣,在两人前面进了前厅,坐在了主座上,看吴昕和梁夜也坐下,笑眯眯地开口了:“沉阁说,府上不缺金银俗物,所以无需王爷给聘礼。”
“不过臣妇看王爷带的聘礼可不少。”
她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聘礼箱笼从他进门就开始往里抬了,到现在也没抬完。
“知道沉阁有钱,可是他的钱是他的,难道他说不要,我就真的空手套白狼?”
吴昕笑意浅浅,那双眼睛盯在梁夜脸上就没挪开过:“这是我的全部身家了,给了沉阁,以后就要沉阁养我了。”
梁夜看他眉眼间的笑藏都藏不住,笑着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块令牌给他:“上次是摇光楼的,我看你也不怎么用,这个是青蚨商会的。”
看吴昕笑嘻嘻地接过令牌,梁夜又解释了一句:“青蚨商会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它也是整个梁家和镇北军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