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楚云深明明口口声声告诉她,容嬷嬷只是他的乳母,他的亲生母亲是名动京城的大才女,只可惜红颜薄命,生完楚云深的妹妹没多久便香消玉损。
每每听到他幼时与妹妹相依为命的种种不容易,她忍不住落泪。
她的云郎怎么会骗她呢?
当年她被楚云深的才情和真心所打动,不顾父亲母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地下嫁给这位没有根基的穷小子。
楚云深虽然家道中落,但不愧出身名门,品格高洁,多年来始终将她捧在心尖尖上。
这些年来,他们孕育了三个孩子,情比金坚,谁人都知梧桐巷的楚云深爱妻如命。
可是现在确实已经过了前世难产的时间,如果说弹幕说的真的是真的……
只是想到这,韩江雪已经透不上气来。
韩江雪推开门,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扎着裤腿和袖口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瓷罐往院外走。
“予怀!”韩江雪提高声音叫住少年。
这个少年叫楚予怀,是韩江雪和楚云深的第二子,今年刚满14岁,平日里不学无术,只喜欢斗鸡斗蛐蛐,因为韩江雪不喜,所以就将公鸡和蛐蛐偷藏在友人家里,是附近有名的纨绔子弟。
“娘,”楚予怀站住脚步,连忙将罐子藏在身后,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娘叫我什么事?”
一瞬间,十几行的字齐刷刷地跳出来。
【小怀怀居然长得这么俊,这小虎牙也太q了,快让姐姐贴贴。】
【软萌小狗我好稀饭!这腰,这腿,这下颚线,都好迷人,等成年了这还得了。】
【姐妹们,他还是个孩子好吗?你们的良心呢,底线呢?加我一个!】
楚予怀迷茫地眨眨眼睛,咦?怎么能看到娘亲周围飘着好多字,好像还是在夸他好看的耶。
楚予怀的腰板都挺直了!
然后突然有一条文字挡在最前面。
【嗐!可惜这个楚予怀长不大啊,算算也该死了。】
楚予怀:“?”
【他那是自作孽不可活,玩蛐蛐不够,还被人怂恿非玩什么毒蝎子,半夜被毒蝎子咬破脚趾,顺着脚指头爬进身体里,整条腿都黑了。】
【何止是黑了啊,那条腿上的皮肉还会动咧,因为那只蝎子没死,顺着他的腿爬进他的肚子里,一点点吃掉他的肠子,他的肝脏,还有他的脾……】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等等啊姐妹们,我先喝口水。】
楚予怀:你这时候喝什么水啊!不带大喘气的啊!
楚予怀抱着瓷罐的手都哆嗦起来,两条小腿肚子不住地打颤。
他小心地去瞧韩江雪的表情,见面色如常,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好在只有他能看到这些文字,否则他的娘亲一定要吓坏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韩江雪发问。
楚予怀想哭的心都有了:馋你宝贝儿子肠子和肝脏的那个。
“不许问了。”楚予怀眼泪打转。
韩江雪:“?”
“娘,我去倒个垃圾,去去就回!”楚予怀一脸玉石共焚的决绝表情,抱着‘垃圾’跑了。
韩江雪见楚予怀彻底走出门,腿顿时没了力气,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她需要抓紧时间确认这些文字的虚实。
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落得如此下场……
伴随着马蹄声和锣鼓声,院门被从外面用力地撞开。
一席月白色衣衫的男子骑在马背上,虽身材略显单薄,额头上系的红色抹额愈显得他眉眼如画,唇若桃粉,温润轻逸的似画中走出的仙人,俊美得看不出已是三十有六的年纪。
这人正是楚云深,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