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玄德是什么吗?”林建设直截了当地问。
刘光福摇摇头,刘光天轻蔑地说:“不就是三国里的刘备,桃园结义的大哥嘛。”
“哎呀,你真是会误解。
我说的玄德是一种很崇高的德行。”
“哦,那你给讲讲呗。”
林建设平静地说:“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这是啥意思?”
“意思是说有玄德的人对待子女的态度,生了也不据为己有,不会因心情好坏而随意责骂;养了也不会用这个来掌控,不会限制孩子的一切行为;长大后更不会主宰孩子的人生,不会干预孩子未来的路。”
“嘿,我明白了!我爸爸就是缺德!”
刘光天差点脱口而出‘没德’,但转念一想,这‘没德’和‘缺德’差不多嘛。
管它呢!
林建设说得对,我爹这三种都没做到,根本不拿我当回事,太缺德了!
刘光福气鼓鼓地说:“我爸爸可不懂这些,以后还会管得很严,动不动就要打我们!”
林建设说:“二叔打你们,整个院子的人都说他做得不对,其实这是你们的责任,是因为你们不孝,才导致他打你们,还给他留下个坏名声。”
刘光天满不在乎地说:“林建设,你这什么歪理啊?”
林建设笑着说:“老话说,小棒子挨,大棒子溜,知道啥意思不?”
刘光天和刘光福一起摇头。
“估计就三叔知道,他教语文。”
林建设语重心长地说道:“父母用小棍子敲的时候,就乖乖接受,要是用大棍子打,那就得赶紧跑,不能傻站着挨打,不然你父母就会被说成残暴,你们也会被打得很惨。”
刘光天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我们挨打还背上了不孝的名声?这不是太冤了吗?”
林建设摊开双手,“是啊,二叔打你们的时候,你们就跑啊,傻站着挨打干嘛?跑掉不就完事了吗?”
刘光福说:“我们想跑,可跑不了就被打得更重。”
“看看你们这点胆量,刘光天你今年都二十了吧?”
“十九。”
“刘光福呢?”
“十一。”
“你们俩加起来都快三十了,还怕你爹啊?干脆把他按椅子上坐着,你们自己跑开,这样既少挨一顿打,还能落个好名声,怕啥!”
刘光天轻抚下颌,思索片刻说道:“没错,现在我也是院子里年轻人里的佼佼者之一,也该轮到我自己做主了。”
刘光福接口道:“要是以后爹再揍咱们,咱们就联合其他十位年轻代表,一起质问他为何缺乏德行。”
刘光天皱眉打断:“够了,你想挨更多打是不是?能躲开就行,记住了,下次咱们兄弟俩并肩站在一起,不管爹打谁,咱们一起逃!”
林建设笑着附和:“这就对啦,都已经长大成人,不能再凡事都顺着爹的意思。
那些来看你刘光天的人听到你被二叔随便动手、开口就骂,谁还会愿意接近你?”
刘光天连连点头:“这么说来,至今都没姑娘看上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咯?”
林建设嗤之以鼻:“你以为呢?顺便告诉你,这事千万别说是我说教你的,二叔正在气头上呢,就因为你们无端召开会议孤立我!”
刘光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也搞不懂爹怎么想的,昨天教训完贾大妈后,他就让光福去找一大爷和三大爷商议事情,还不让我们旁听。”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除了那三位大爷外,还有谁参与其中?比如许大茂?”
刘光福摇头:“没有,爹没让我叫许大茂过来,估计这事儿跟他无关。”
当初许大茂与刘海中勾结时,只有聋老太太察觉到了,但她装作不知情。
因此,刘光天和刘光福并不清楚这次会议是许大茂煽动的,还以为是父亲的主意。
林建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心里确实有些怀疑许大茂可能与此事有关。
毕竟在投票时,许大茂表现得十分积极,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
既然现在已经确认与许大茂无关,那就不用像贾东旭那样一直胡乱猜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