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贰大爷,但说无妨,我正给晓娥炖鱼呢。”
娄晓娥预产期在腊月下旬,如今腹部日渐隆起,林祯不忍委屈妻子。
刘海中搓着手,欲言又止。
娄晓娥瞧出他有难言之隐。
她将洗净的菜肴放下,笑道:“贰大爷,您和林祯在厨房聊吧,我带着孩子去找于莉玩儿。”
“哎,好、好……”
娄晓娥离去后,刘海中步入厨房。
略带责备地说:“林祯,刘光天要去咱厂新车间这事儿,你怎的不告诉我?”
林祯诧异反问:“你儿子去哪儿上班,岂不应由他告知你?怎轮到我告诉你?”
刘海中皱眉道:“我刚得知此事,他今日接到调动通知,我问他何时决定的,他说在傻柱婚宴上托你办的。你怎能不告诉我?”
林祯微微一笑。
“贰大爷,您这是本末倒置了。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刘光天为何不告诉你。不是你来问我,而是我该去问你。你怎当的爹?儿子换工作都不告诉你?难道你不想他有个好去处?”
刘海中脸色铁青,“绝非如此,我只是气恼,这小子总跟我唱反调。我家的事务,不必你费心。你还是去人事科说一声,别让他调去轧钢厂,否则他在家更是趾高气扬。”
林祯猛然放下勺子,面色一凛,冷冷回应:“自个儿去说,你俩合伙耍我呢?一个央求,一个阻拦,你俩在家斗个高低再来找我!要么自个儿去人事科,门朝哪儿你心知肚明!”
“你!……”
刘海中顿时语塞,对林祯发火,他着实不敢。
即便是昔日身为贰大爷时也不敢,更何况如今已失势。
他本想好言相求,让林祯帮忙阻拦刘光天,以便自己能继续掌控孩子。
不料一到林祯家,官架子又端了起来。
句句皆是指责埋怨,还妄图命令林祯去人事科。
岂料林祯丝毫不给面子,就差直接轰出门了。
刘海中下不来台,又不愿就此离去。
思忖片刻,应是来时未带礼物,哪怕一瓶二曲也好。
一摸口袋,掏出五块钱。
“别生气,拿着买瓶酒喝,算是帮贰大爷一个忙。”
林祯冷笑一声,“刘海中同志,你是咱厂的老同志了,怎会有如此肤浅的念头?若真带瓶酒来,咱爷俩喝上一杯,算是邻里间的走动。你直接拿钱,是何居心,还用我明说吗?你看我像是贪财之人?”
刘海中瞬间羞红了脸。
尴尬地笑道:“这,这,这……”
林祯眯着眼道:“你收起来,今日之事,望你铭记于心。我不追究,已是给你面子,否则我跟杨厂长或李副厂长说一声,你丢工作都是轻的!”
刘海中慌忙收起钱,语无伦次:“懵了,我没睡醒,刚才说啥都忘了,这鱼真香!”
林祯微微一笑。
“香是给孕妇吃的,你若想沾点光,就赶紧让刘光天娶个媳妇,好让你早点抱上孙子。”
“嗯,是是是,我,我这就回去,今日之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不,此事我会铭记于心,等你何时还了我人情,我才能当它没发生过。”
刘海中抿了抿嘴,无言以对,点点头匆匆离去。
一出门便撞上了刘光天和刘光福。
吓得刘海中哎哟一声,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