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气冲冲地拽着阮清音的胳膊往床边走,阮清音气愤的对他又打又踢,可这样的力度对于身形高大的贺肆来说就像是挠痒痒。
她越是袒护那个男人,他就越愤怒,心底涌生出一种强烈的不满。
贺肆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起白天的场景,那个男人自然的将手搭在她额头上试温,这样亲密的举动显然已经超出了一对正常男女交往的界限。
她难道就不懂得拒绝吗?恐怕心里很享受这种被人小心呵护的感觉吧。
一种奇怪的情绪占据了贺肆的身心,愤怒吞噬了他最后的理智,他欺身压住阮清音,将她胡乱扑腾的双手反扣住。
贺肆泄愤似的吻着她,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炽热的氛围。
阮清音明显的能感觉到,这比往常更加激烈,窗外的秋雨淅沥沥地落下,风和雨和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可…她还怀着孩子…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贺肆喘着粗气,用力把丝绸软滑的布料撕开,床上一片凌乱,阮清音的视线越过男人强健的肩胛骨,只能看见水晶吊灯在头顶不停地摇晃。
阮清音红着眼,祈求的目光盯着贺肆看。
风雨猛烈,阮清音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头顶的水晶灯也在剧烈摇晃着,灯光炫目,她甚至能看见男人额头上的汗珠。
阮清音忍不住颤抖,喉咙却发不出一个完整连续的音节。
头顶的水晶灯终于不再摇晃,贺肆半跪在她身边,嗓音异常沙哑,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阮清音,你真的要把我推远才满意吗?”
他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睡袍,整个人神情冷淡,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开。
阮清音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的体面,她躲进被子,掩面流泪。
第二天一早,阮清音收拾妥当下楼后,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
“夫人,您又和先生闹别扭了吗?他一大早就出门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阿姨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生怕哪一句话冒犯到她。
阮清音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随即无奈地摇摇头。
临出门时,手机里突然弹出一条短信。
——
你翅膀硬了,你以为给你养父换个医院,就能彻底和我们断绝关系吗?阮清音,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阮家给你的,趁王老板还没改变心意,抓紧回来准备结婚。
阮正翔几乎隔两三天就会给她发一条这样的短信,换做以前,她肯定无力反抗。
可现在,就像贺肆说的那样,她攀上了声名显赫的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阮正翔再也拿捏不了她了。
可只有阮清音自己清楚,她不过是从一个深渊掉到了另一个深渊。
永远都受人钳制,永远被人捏住软肋。
阮清音面无表情的删掉了那条垃圾短信,出门上班。
既然她选择抱贺肆的大腿,那就不怕拧不过阮家人的胳膊。